2003-12-08 18:03:20是青蛙,不是王子

向左走,向右走

作者: getlaw (西門町旁的小狐狸) 看板: Heart
標題: 前言後語
時間: Mon Dec 8 17:59:45 2003

一見鍾情
他們彼此深信,
是瞬間拼發的熱情,讓他們相遇,
這樣的確是美麗的,但變幻無常更為美麗。
他們未曾謀謀面,所以他們確定彼此並無任何瓜葛。
但自街道、樓梯、大堂傳來的話語,
他們也許擦身而過一百萬次了吧?
我想問他們是否記得,
在旋轉門面對面那剎那,
或是在人群中喃喃道出的不好意思,
或是在電話的另一端道出的打錯了;
但是,我早知道答案。
是的,他們並不記得。
他們會很訝異,
原來緣分已經戲弄他們多年,
時機尚未成熟,變成他們的命運!
綠分將他們推近,驅離,
阻擋他們的去路,忍住笑聲,然後閃到一邊。
辛斯波卡


不知道有多少情侶是手牽著手,走進戲院,
看著金城武和梁詠琪演著那個我們在很久以前就
翻閱著迷過的幾米畫冊:向左走,向右走。

畫冊裡是一幕幕關於緣分的對照,對照之外是無限大的想像空間,
那個園地是任我們隨意填補的世界。
而電影,一個半小時左右的篇幅,畫本簡單但充滿幻想可能的優點,
反倒成了它最難表現和克服的礙障。而這部電影是成功的嗎?

畫冊裡的空隙是由讀者的心去延伸,但電影,編導不允許那麼多留白,
所以要越過觀眾收回一些想像的權利,然後用他們的方式把
每一個動人的片段連接起來。而他們選擇的技法是創造另一對男女,
用誇張的喜劇方式串場。

如果這電影可以再做裁剪,那麼編導就不用花那麼多心思去連接那些
美麗動人的畫面,如果是我,這電影不用90分鐘,半個小時也許是最恰當
的分量。其實,不少地方真的把造化弄人的感覺拍了出來,
金城武在西餐廳裡拉著小提琴,而梁詠琪在街上對著貓咪朗讀辛斯波卡的詩時,
畫面帶到他們每一次在台北街頭那麼的接近卻又無法心意交集時
的空虛。

劇裡的人物都沒有名字,我們看到的是急診室醫生,小吃店顧員,
而兩個真正的主角:男的是763092;女生是784533。
13年前的夏令營他們相遇,互有好感,在離別的最後一分鐘留女生留下了
男生的電話,結果,背包在下車時忘了拿,電話號碼隨著列車走了,
緣分也走了,只記得彼此不敢正眼互瞧,但餘光帶進心裡深深印下的學號。

13年後不得意的兩個人重逢,短短交談,卻找回了失落13年的悸動。
命運還在醞釀,又開了他們一個淘氣但殘忍的玩笑。長大的兩個人,
都會裡不甚得志的兩個人,13年的年歲,讓他們對這樣的作弄,
在感情的世界裡有更強烈的痛苦體驗,還好,這一回他們不用再錯過13年。

對的人在對的時候相遇才會有真正的火光,至於幸福的光與熱可以維持到
什麼時候,那就不是這個成人童話要說的事情了。

戀愛的人大概都相信,如果錯過了對方,就像一個人失去了影子,
然而,沒有人可以回答,少了影子,我們會怎麼樣?
這就是愛情,沒有了愛情我們會怎麼樣?沒有人真的可以說的出來吧?

一部商業片也用不著拿著精細的尺去評量它的好壞。就像做了一個美夢,
知道甜在心頭的結論就行了,內容忘了全然無妨。


向左走,向右走。曾買過三本,但現在身邊一本也不剩。
已經沒有辨法去憶起畫冊裡的每一個畫面,
但還是很清楚的知道,它是在說些什麼。
雖然不再那樣強烈的相信那個關於緣分的簡單信念,
但其實,還是受它所制約。

卜算子
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
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
此水幾時休,此恨何時矣,
只願君心似我心,
定不負,相思憶。
李之儀


波蘭女詩人的詩和李之儀的詞真的意境雷同嗎?
我懷疑編劇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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適當的距離佐以淺淡的交流,
也許這樣就可以長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