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著光影去旅行》- 導演秀瓊與談版本
文/素樸勛
映後,這次與其中一位導演見面,我可以感受到她眼裡的殷切期盼。但是這部影片的另為一位與會嘉賓,一位片商代表,直接而大膽的提出了這部片缺乏商業性的特徵,既現實又深刻的。這給我提醒了台北市長春戲院的例子,許多事情假文青是不能也無法改變的,縱使他們曾被什麼狂喜給感動。本篇除了要賣弄一下之外,我想把一些說在鏡頭外的導演觀點,記錄在這篇文章。
藍色塑膠袋、白色爆米花
《白色謀殺案》(Inquiétudes)的導演,吉爾布都說在拍攝之際,李屏賓把光打在藍色塑膠袋上的絕技讓這場戲讓人印象難忘,因為其所營造的詭譎氣氛,實在是恰到好處。另外,在一場舒淇《千禧曼波》的PUB鏡頭中,賓哥跟她說:「爆米花不要吃太 快,那是用來打光的」
李屏賓,他們都叫他賓哥。是我們看電影的眼睛,是狂想的落 實者,是光影的詩人。面對光的反璞歸真,對自然光的寫實,甚至是《海上花》的「華麗寫實」,都是賓哥對於光影堅持的一部份。擅長落實、具像化導演思維,面對導演的抽象描 述與狂想,賓哥就像是軍人紀律般的執行,讓侯孝賢說:「沒關係,什麼東西交給他,他都作得出來.....也就是因為這樣...會使我怎麼樣.....會使 我更大膽!」這樣的信任與默契在這兩個電影工作者之間童趣與專業的揉雜,相當討喜。
狂喜的葉子
身為中影早期所培養的電影人才,
賓哥經歷了台灣國片,後來由於合約問題到香港發展,獲東京影展肯定之後走向國際。這樣一路上往回看很燦爛但是也很痛苦,那種離家的距離,一直是賓哥的罩門,也就是為此,這部關於他的紀錄片也讓他活了起來,而不是端著的一位大師,那種對
於工作、親情的掙扎,以及身為頂尖電影工作者的壓力與壓力之間必要保持的藝術性,都是活生生的。
這一切的成功其實要從原點開始說起,從自然開始觀察,好比許多老師父看著天象跟你說他悟出的什麼大道理一般,「要先瞭解光」正是賓哥成功的原因,他善用自然、善用光影、善用風,習慣觀察自然的狂躁跳動....尤其是狂喜的葉子。由於風動而造成葉子的興奮,這樣經由鏡頭觀察的而異於肉眼所及的世界確實不同,拿慣一台一千多萬的攝影械具,那彪形大漢拿著口袋小相機在錄影,咯茲的笑著
樹葉集體興奮的畫面,讓筆者深刻。
說在幕後
導演之一的秀瓊,是個媽媽導演, 對於紀錄片其間所捕捉到的親情、家庭,她體會最深,拍攝之初她懷了第二胎,時侯孝賢正好拍攝「紅氣球」,此難得機會也等不及,於是就帶著肚子去了巴黎。原 本要捕捉到朱麗葉畢諾許與賓哥的巨星互動,不過朱麗葉已殺青,只剩氣球空景,但也是為此而捕捉侯導與賓哥的默契互動。導演表示,有了這個片段,還需要畢諾 許嗎?
關於最後女生的配音,正是秀瓊與 關本良妥協的結果。紀錄片不該煽情,是秀瓊所堅持,而不找賓哥自己配音念出,另一方面關本良的廣東話念法,又相當有距離。 於是在「進入過深」與「深度不足」的兩個極端,使得兩位導演對於美學、表達的要求,而有了相當大的「溝通」。這是在今天所看到的版本,其背後的故事。
觀影之後你也許懷疑...
而對於美學的堅持,正是這些電影 工作者所共有的。但是電影之外,更有三個小花絮:
一、賓哥作品之多,兩位導演也多虧此紀錄片,重新閱讀,以及花費巨資購買了版權片段,哪怕是區區幾秒。
二、對於賓哥妻子的缺席,實在是因為洛杉磯宅邸賓哥都無時間回去,抑或兩位導演有事情,於是在現有素材下的表現,觀眾並不需要對賓哥婚姻擔心。
三、而為了金馬邀展而匆匆推出的版本,也剛好為這個美好不知道結局的案子,劃下一個好的句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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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邊是賓哥?!好粗曠又豪邁的感覺。和我想像中不大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