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06-19 20:23:33相信改變

外台會:眷村保存促進溝通理解

更新日期:2011/04/01 00:17 李宜霖
 
 
【記者李宜霖台北報導】外省台灣人協會理事張雲翔20日在YouthHub青年志工中心,分享眷村文化保存修法經驗,他本身是本省人,也有越來越多像他一樣的台灣人,支持眷村文化保存。

1990年代眷村逐漸老舊,國防部考量到眷村土地的經濟效益,1996年2月5日公佈《國軍老舊眷村改建條例》,明示所列管的888個眷村,將全部拆除。

國防部忽略文化保存面向,於是1990年代至2005年間,逐漸有地方人士討論保存。2005年桃園縣文化局曾舉辦第一屆全國眷村研討會,當時任桃園文化局長的謝小韞提出「眷村文化保存必須搭配中央資源與法令配合」,眷村保存必須處理政府預算跟土地產權問題。

在眷村保存人士與外省台灣人協會的努力運作下,2007年11月立法院三讀通過《國軍老舊眷村改建條例》文化修法,將文化保存精神納入,將在北、中、南、東、離島等地區分別擇定1到2處的眷村文化保存園區。

張雲翔認為,眷村的起源涉及到國家跟社會轉變的過程,國家包括中華民國與日本,如日本留下工廠與宿舍,由國民政府接收。社會包含中國大陸、台灣,這些要素影響了眷村的形成。

眷村保存歷程艱辛

眷村文化保存為何能得到大家認可?張雲翔表示,眷村社群的本土化、社會對於文化議題的認同、非營利組織的興起都讓眷村受到重視。

1970年代國民政府遭遇政權危機,在國際上,1971年中共加入聯合國;1972年中日斷交;1978年中美斷交,台灣地位逐漸被中共取代。國內則面臨政治本土化運動,1977年中壢事件,1979年美麗島事件。面臨這些政權危機,國民政府透過本土化策略去解決危機。

1980年代台灣開始有本土文化建構行動,民進黨採取本土路線,強調國府是外來政權,以台灣為主題的文學大量產出,閩南語書籍也陸續出版,學術上圍繞在台灣意識與中國意識的討論。張雲翔說,在本土化潮流下,外省族群也面臨本土化的議題,包括如何在台落地生根及眷村改建議題。

1990年代社區總體營造慢慢開展,縣市政府文化政策慢抬頭,眷村社群與政府文化資源結合,舉辦各式眷村社區文化活動。張雲翔表示,這些眷村社群慢慢形成組織,成為日後眷村文化保存推動的基礎。眷村開始具有本土化思維,正如台南北桓社區眷村文化活動報告書上寫著「增進眷村社區與台灣大社會的溝通了解」。

1950至1970年代,在美援的支持下,奠基台灣經濟發展。張雲翔說,1980年代社會開始發生轉變,進入後工業時代,關注人性的層面,民間社會也逐漸重視文化。時代的氛圍使得眷村社群重視自我歷史的生命歷程,關注過去的生活脈絡,眷村獲得台灣社會某種支持。

張雲翔說,1950至1970年代過度強調經濟面向,壓抑其他社群發展,忽略權益、生活品質的提昇,於是1981年開始有生態保育運動等社會運動崛起。台灣社會累積許多社會運動經驗,在1990年代,逐漸組織化。組織的社會力量是推動眷村文化的驅動力。

張雲翔表示,在1980年代社會重視文化與個人生命歷程潮流下,眷村社群的本土化逐步重視眷村文化,並配合NGOs/NPOs的力量,將眷村文化保存思維更加具體化,成為後續的眷村文化保存行動的來源。

根據張雲翔2008年2月前的統計,全國眷村文化相關社群計有45個組織,形成的眷村文化社群非常多元。有著傳統眷村組織,如中華民國國軍眷村協進會;NGOs/NPOs,如外省台灣人協會;社區組織如,北市中心新村自治會,這些都跟組織發展歷史,和在國家、社會所處得位置有關。

張雲翔提到,眷村文化保存工作不只限於眷村居民的投入,而是多元參與的結果。眷村文化保存修法,不是由國家研擬,是透過由下而上,進行組織串聯游說,讓眷村文化保存工作納入國家政策體制。

對於未來保存的願景,張雲翔認為,眷村文化保存園區涉及跨領域,包括產業、社區、政策、管理、藝文等,需考量多元社群,利用過去社區總體營造、地方文化館經驗,並配合政策資源,推動眷村文化保存。

多元看待眷村的角度

老兵張伯伯分享說,很多軍人從中國大陸剛遷徙到台灣,相信不久就會反攻大陸,有的住在眷村,有的不住在眷村裡,到處搭建房子。中美斷交後,反攻無望,加上軍隊解除禁婚令,大批陸軍跟台灣基層婦女結婚。眷村不完全是國家資源提供,還有婦聯會、貿易商所捐建。眷村的形成對於台灣社會族群融合具有重要意義,形成台灣特有的文化之一。

關注眷村文化的媒體工作者于欣可表示,把人遷離眷村,眷村某種程度而言是消失的。他擔心如果人的載體不見,文化園區會成為蚊子館。另外眷改條例適用列管眷村,許多軍人自行搭建的非列管眷村,都沒有合法的居住權保障,如新店瑠公圳面臨拆遷。這些承接歷史與城市肌理的眷村,其實安頓了這些居民數十年,等於是某種形式的社會住宅

台北眷村幾乎消失殆盡,於是台北市政府趕緊在2011年指定北投中心新村為文化景觀。眷村形成的背景,其實就是「戰爭」帶來的流離。在台灣,擁有戰爭記憶的人,還包含許多日治時期的台籍日本兵,光復初期,被遣送至中國的台灣兵等。甚至還有許多逃難來台的緬甸越南華僑,也有戰爭印象。如何重新思索「戰爭」,將是眷村文化保存的當代課題之一。

新店瑠公圳非列管眷村保留人與空間的歷史,但面臨新北市政府的迫遷。(圖/于欣可 文/李宜霖)

中心新村張聿文參與台北市眷村文化節,未來中心新村將是台北的新文化景觀。(圖/于欣可 文/李宜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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