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05-08 03:07:16gapjc

我的一段感情

我很爱很爱我的女朋友 !
我可以用喜欢去形容自己的感受,但是我还是会选择用爱这个字,因为那才可以确实地描述我对她的感情,虽然,从一个男孩子口中说出来,始终有点肉麻。
但是,没有办法,我就是很爱很爱我的女朋友。
在她下课的时候,我会去接她,最奇怪的是,即使有几十个女生一同涌出门口,我一眼便看出哪个是她,就像电影中德女主角一样,轻易的便成为焦点了!
我希望自己会跟她结婚,每当我这样告诉知心同学时,他们总希望从我认真的神情中发掘出一点笑意,但他们总是失望,然后他们只能带着妒忌取笑我的不切实际,我总是用笃定的语气告诉他们,没有计划的梦想才是不切实际。不切实际的人,该是那种跳过一切过程,不顾结果的人。
后来,同学也不敢再取笑我,他们由不能置信,转变为毫不怀疑地支持我的想法。可能,他们也希望能亲眼目睹一个奇迹的出现。
无论怎样,那对我来说并非奇迹,那时我付出感情的收获,因此,我对自己骄傲,而我也值得骄傲,说到底,那并不识不劳而获的。
直到有一天,我发觉一切并非如我所愿。我就像在一个大晴天出外郊游,被忽如其来的狂风暴雨淹没一样!那是我在连续几天的考试之后,再次相约她出去的事。我们说起有几天没有见面的情况!当谈到“寂寞”这个字眼时,我对她说:“不要骗我了,我在街上看见你跟一个四眼男仔拖手行街,你真会感到寂寞吗?”
她的面色一下子变灰了!
我忽然发觉,自己不应该开这样一个玩笑!或者,我的表情不太似开玩笑。一定是充满了妒意吧?只要我稍稍幻想到那情景,我感到自己就象被一列高速火车迎头猛撞,我整个人像一团烟花般在刹那间爆开,没法再拼回自己!我正想开口打一个完场,她转头瞪着我双眼,用冷冷的声音说:“是又怎样?你为什么跟踪我?”
自那天起,一连数天的课堂,我也伏在桌上,为的是显示自己放弃听课的态度。起初,老师还会关心我,后来禁不住责备一下。最后便像赋予我特权般,把我当作人间蒸发,而我的目的也是这样。学生和老师本来就是各为其主,根本没有对立的必要!
然而,我伏在桌上不是懒散,却是另有原因,因为我的心实在痛极了!那种心同不是无形的,更不是虚无飘渺的形容词,那是一种由左胸膛以下位置发出的痛楚,每一秒都被什么重物揪住了一样,使我全身的血液无法从血管输入心脏,我实实在在的感到自己快将死去,可是,我同时却知道自己根本无法痛痛快快地死去!
我想起自己所开的玩笑和她的回应,作为她的男友,我应该愤怒,而我也知道自己有愤怒的权利。然而,面对她问我:“是又怎样?你为什么跟踪我?”这个问题时,我居然胆怯了,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还要故作轻松地说:“我只是听说罢了!我也没有怪你。”她冷漠地说:“我从来没有说过自己只有你一个男友。”我反而苦笑起来,“我想也不会,你的条件那么好。”
我不知道事情为何弄至这田地,是由於我开了一个玩笑吗?如果时光能倒流,我希望自己可以回到那个玩笑之前,然而,倘若时间真能倒流,我也不愿意回到我俩成为男女朋友之前,因为我实在忍受从没遇上她!
我一生的准备,仿佛就是为了遇上她而已!
如今,她像失忆了,我俩的美好回忆正慢慢在她脑内消失,我能够从她的眼中找到越来越多的陌生,越来越少的默契!我知道自己将会随昔日的回忆而消失,而将来带给她美好回忆的人,也不会再是我了!
我感到害怕,怕的不是自己要消失,而是怕自己不能在最爱的人心中存在罢了。
一想到这些,伏在桌上忧似无动于衷的我静静地哭了,流下来的仿佛不是泪,而是退色的血。
自从那次无意中知道她有另一个男朋友,我俩的约会已越来越少了,我没有表现不满,但我和她产生了距离,感觉已不能像过去般要好了!
我俩之间充满了回避和计算,为的只是不想进一步去伤害自己。我发觉跟她的说话越来越少了,我俩也越来越客气,每次见面都比上次陌生。
我根本无法阻止这种转变,曾经以为自己可以,甚至扭转大局,到最后发现自己太天真了。
我不过是棋局中德一枚棋子而已,就算活动自如,却怎也走不出这一局,必要的时候,我或许更会被牺牲。我开始非常,非常痛恨自己揭破了她跟别人的真相。
终於,我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
有一天放学,我“获准”和她外出,当我说到想跟她吃饭,她告诉我只打算跟我逛街两,三小时,她晚上还有其他约会。
我静静地向她说:“没所谓,我俩便逛两三个小时街吧,改天再吃饭好了。”
她忽然停下脚步,看着我的面,语气显得冷淡,眼神里甚至流露出厌恶:“你还是不明白吗?我已经不想跟你在一起了。”
我被迫停下来,不知道改露出什么表情,所以还是嘻皮笑脸地说:“因为我允许你跟别人约会?”
她沉默半响:“因为你在浪费我的时间!”
我这才明白,她为了和别人提早两三个小时约会而决定放弃我。
我忽然感到自己的心枯死。原来,要对一个人绝望也没什么大不了。也许,因为我不是由充满希望骤变成绝望,而是经过了逐渐失望的过程,所以中途有很多时间让自己收拾心情。我已经把悲伤分散为多个细小的部分,然后逐一感受过并慢慢康复了。但另一方面,我又痛恨自己居然会默默承受这种像被昆虫吞噬的感觉。
正如我经常想,如果真的给我遇上什么灾祸,醒来后发现自己少了一只手,或者失去一条腿,我会希望自己从此不再醒来,对我而言,那才是最仁慈的待遇。
自从经过那次争吵之后,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她了,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冷战,抑或我俩的关系已经名存实亡,我真的不知道,尤其“分手”两个字,我俩谁也没有说明白,这是否代表我俩还有一丝不让自己后悔的希望?
直到某晚深夜,手提电话忽然响起,我以为是什么猪朋狗友不知好歹的打来,气冲冲接听,用最粗鲁的声音“喂”了几声,对面的话筒才传来低沉的一句话:“是我!”
是她。一听到她的声音,我马上就能感觉到那是刚哭过的声音。就算什么也不说,我依然感觉到,她想回到我身边。
翌日早课时,我不停打哈欠,昨晚一整晚没有睡好,我实在累了。
以前,每次见到她,我心中都会感到幸福,那种幸福的感受是难以言喻的----我就象浮游在大海中心,和暖的太阳光照耀着我的面,我一点也不担心自己会遇溺,也不担心自己将会飘往哪儿,我只是悠闲地享受宁静。然后,当我偶尔睁开两只眼睛,便发现她存在,跟我一起浮游。我俩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紧紧握住对方的手,闭上眼睛,微笑着,让波浪带我们旅游----真正的幸福该是这样的,是不用掌握,不用担心的。
但是,这次,当我见到她的时候,却失去那种幸福的感觉,虽然,感觉依然熟悉和亲切。
她带我到学校附近的餐厅用膳,新开张的,店内灯光灰暗,刻意营造出浪漫气氛,她的座位旁有一个巨大的鱼缸,缤纷的鱼在缸内游来游去,我一直观看它们,直到她开口对我说话,我才回答。
但当对答完毕,我又把视线移回鱼缸前,我开始明白自己只是籍着看鱼,逃避与她作进一步交谈。
我发觉自己不能面对她,也许我有始至终也没有面对过。我曾以为自己很爱很爱,但其实我爱的只是对感情忠实的自己,她是我实现愿望的对象。只要我专注爱她,我便完成了符合自我要求的那个人,我要为自己而感到骄傲。
我对自己要求严格时,也同时要求身边的人对我忠实,而这种互信的关系却被她一手破坏了,我开始无法找到自己在这断关系内的定位。我到底该扮演一个原谅她出错,包容她回来的好男友角色?还是一个安慰她受到恋爱创伤的旧男友呢?抑或,我答应她出来,就是为了对她幸灾乐祸?
我忽然转过面望着他,我听到自己对她说:“为什么你俩会分手?”
她应该没有料到我会这样直接的问吧?虽然她昨晚告诉我,和那个四眼仔之间有很多不开心,最后决定分开。但始终避免说到分开的原因。她的神情怔住了,过了很久才说:“或者,因为我觉得你还是比较适合我吧!”
“即是说,你俩分开时,你已经决定找回我了 ?”
“嗯!”
我忽然有所体会。原来在分开后,她才会发觉我的好,由於距离令一切都美化了吧?看不到对方的面孔,听不到对方的声音,只能以幻想和回忆作依归。本来再不好的事情,都有值得原谅的地方。本来再大的差错,都可以----泥补。。。。只要对方不在身边。
步出餐厅后,外面天气很好。
“我俩放学后再约会吧?”快到达学校门口的时候,她问我:“我来你班里找你好吗?”
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问她:“如果跟我一起时,忽然发觉其他人更适合你呢?”
我看着她的双眼,她回答得一点不迟疑:“我会拒绝他!”
我点了点头!
“今天放学后,我们-----”她追问到。
“我有约会。”我这样回答,只是不想跟她约会罢了!
连自己都想不到,她跟我言和,我反而要拒绝。可是当我问她问题的时候,我很清楚知道自己该要什么答案。她想都不想便回答:“我会拒绝他!”听到她的答案,我对她要从新估计。其实我并不期望她会有什么答案。她答什么都不重要,根本没有意义,现在回答也不代表是最后的答案,只有等那个人真的出现时,真正的答案才会出现。最重要的是,我希望她不要骗我。面对我的这个问题,她是应该犹豫的,至少,她要迟疑五至十秒,那就是我想得到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