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01-29 18:42:29花舞

清洗罪過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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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過深夜的霧气,我找到一個歸途,漸漸走遠,好象和你置身交會。我被糾纏了,被一個女聲清脆的憑吊,真實的,若有若無的提起來,按下去。無法抬頭,但已經接近了最寒冷的光線。那种微妙的吟唱,卷起你的肉体,放棄它,然后你就能听到—sainkho namtchylak。


sainkho namtchylak出生在圖瓦、蒙古邊境的一個遙遠的小村庄。她的家鄉是一個很小的村子,父母是學校的老師,她曾在當地學校學習音樂,后來因為本地的交響音樂會拒絕,她便一個人到了莫斯科音樂學院進行專業學習。之后認識了具有創造性的音樂家,而使她對自身的音樂趨向有了更深入的認識。隨后,她的足跡踏遍了許多國家,包括歐洲,美國,加拿大和澳大利亞等。在她加入了TRI-O樂隊后,創造出了自己的爵士樂,讓爵士起源的西方刮目相看。在這個東方,他們看到了一种新的民族爵士正在欣然而起,帶著异族的怪异和神秘,插入了他們得意洋洋的西方爵士肋骨。


她的家鄉有一种叫喉音,泛音的傳統音樂。說那是音樂,其實不過是一种傳統的發聲技巧。听起來接近天籟之聲,但那又是由人聲所發。充滿了神秘的東方色彩,符咒之秘密。沒有加工過的喉音,充滿了傳統的民族色彩,sainkho把這种聲音和先鋒的試驗爵士,電子,佛教音樂相互融合,成為了一种標新立异的前衛音樂。雖說前衛,但在里面,我沒有听到現在所謂最前衛的那种瑣碎,由時間推移,并由情緒所帶動的即興和拼貼。她的音樂流傳,不失自己民族的前衛。


她雖在成年之后离開了她的祖國,到莫斯科定居,但她的身体里流著圖瓦的血液,那是她一生都無法离開和擺脫的一种情結。正如一個人所說,無論你走多遠,你的根在這里,在心里,已經成為一种浮雕。所以這個女人用自己的音樂在闡述自己已經离開之后的怀念。她在音樂里寫,就象我手掌上的紋路,就象我靈魂的鏡子,我的靈魂—圖瓦,在我痛苦的記憶里,是我人民的苦難曆史。我的驕傲,我的悲傷,輕聲述說,我的搖籃曲—圖瓦。她信奉著給她生命的這片土地,從開始就有偉大的傳統音樂存在,她把它和自己要走的音樂路程結合,所以她說,在我的音樂里,如果你要想听到真正的喉音,你是不會听到的。因為我無法做到不丟失自己的聲音,我只能用自己的方式唱喉音。


這個女人對待音樂很真誠,并不因為喉音的稀有,而作為一种噱頭(雖然一開始,她的音樂受到西方的關注,源于那种怪异,不可多得,年失已久的民族傳統發聲)。她确實的是在創作自己的音樂,而這個音樂到底承載了一些什麼并不重要,即使是改變,或是某种意義的顛覆。重要的是我們在音樂里有被凝聚的衝動。她相信音樂是沒有任何界限的,雖然自己吟唱著的是自己土壤養大的民族之聲,但不意味她要為此而失去自由。


這是一個惦記著民族,但不重蹈覆轍的女人。所以在她高亢,尖銳的聲音中,我低下了頭,又抬起來。她唱著民族,民族給她自身沉重的災難感,但不沉迷其中,無法自拔。她已經把那聲音傳給了世界。


在樂器上,她的音樂可謂是海納百川,有日本竹笛,馬頭琴,三弦班卓琴,還有現在在中國另外兩位同志玩的銅片口弦。這些民間樂器配上現代的電子樂器,實在是相得益彰,把時間延續到讓我們忘記。界限得以打破,她在自由的制造聲音,我們在自由的聆听,這已經足夠。


听第一首《NAKED SPIRIT》的時候,我就感覺到天地裂變,有一個女人單薄而堅實的聲音出現了拯救,滑過我最敏感的神經直穿我的心臟。那些仿佛丟失很久的記憶頹然之間變的真實起來,她的音樂是拒絕真實的作料,只是個人幻听的一部分。渺茫而空靈,掀開已經產生隔膜的記憶,我的心在她沉沉浮浮的聲音中,偶爾顫動,我不明白,我到底想到了什麼,讓我自己在這個世界上變的單槍匹馬。那些需要時間去揭開的傷痛,清晰而殘忍,緩慢而劇烈。


隨后的一些曲子,滲透了西伯利亞喇嘛教和薩滿教的音樂技巧,那些男人的低鳴和她在高處撐起的聲部互相倒置,交錯,形成了一种音律上的共鳴。一部分天幕悄然的打開,在這個流溢著神秘的東方,朝思暮想的太陽緩慢的升起,打破寂靜的黑暗,帶著光明的永生,超度著靈魂。
這樣的感覺一直在持續,除了那些男聲女聲的呻吟和喘息外,我無法听懂里面歌詞的大義。但就是那份不甚了之,而使音樂本身,呈現婉轉,隱秘的攻擊性。仿佛天外的音樂,傳到懵懂的人群中間。


在這個時代,我們听的最多的就是某某音樂和某某音樂的融合,結合。但說白了,就是互相借用,彼此學習的過程。就像當人腦的智慧已經創造不出新的音樂類型,就要在原有音樂基礎上進行新的配种和雜交,再進行重組,分類,定義。這已經是擅長用的手段。所以當我寫下sainkho的音樂是一种變异和雜交的時候,我都覺得這樣俗套的樂評實在不爽,愧對她所給我帶來的震撼,但我又能如何去闡述一种我無法給其定義的音樂呢?


她的音樂跨樂种、跨文化吸引力的,卻是她一直堅持的實驗精神。還是回到音樂本身,不要去管她那音樂是純种還是雜交,只要讓我們的耳朵得到洗禮,就已經足夠,目的達到了。


音樂雜志《The Wire》這樣形容Sainkho的音樂:運用打擊效果的喘息、嘖舌聲与高音域尖叫作為表情,在流行与傳統音樂之外獨樹一幟,立足于完全不同的境界:一個純人類、受此紀律驅動而超凡的境界。


sainkho namtchylak,這個异國的女人,帶著她喃喃自語的堅定,明亮的幻覺之聲,在她無法确定的音樂邊緣,吟唱著夢想,回憶,逝去的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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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mp3.com/sainkho-namtchylak/artists/440961/summary.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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