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度c的清泉及霞克鑼西段古道騎行
991225-26清泉霞喀洛西段行
一個月內我们進行二次霞喀洛行,上一次的東段行我們從秀巒進入這次經五峰鄉清泉的西段進入。
在登山口我们協力合作搭了一頂四人帳,稍事休息後,以悠閒的腳步行走於霞喀洛古道,營地有著開闊的視野,我們慢慢的享用麵條的晚餐,一邊享受眼前古道聳立的岩壁,絕處逢生露出山谷的樹稍,時而貪心的左望著雲霧在山巒時聚時散的飄動。
山裡的夜晚真的,很冷,很冷,很濕, 但是我們和三個泰雅青年,相遇於黃昏, 他们穿著雨鞋,背著袋子,腰上配著鐮刀,要到山裡收拾他们設置捕器陷井的獵物。我看到袋子裡露出的瓦斯罐,我好奇的問他们:「上山攜帶瓦斯罐的目的用途為何?」他們回說:「在營地點燃木材用的」,但這說辭立刻被有豐富野外經驗的領隊識破,他们未據實以說,當然是彼此的信認度不夠;他们在山裡可以一待就是幾個星期,與山為伍,為了將獵物的重量減輕,就用瓦斯把火點燃,將動物身體上的毛燒掉,然後將身體肢解,能吃的內臟現場生吞下去,烤肉現吃,吃剩的就用鹽巴醃製,藏在山洞當為下回上山打獵活動期間之食物,若獵物豐盛,就分裝裝袋背下山使用。
因為天氣很冷,山青们很熱情的說:「要為我門升火,讓我们暖和一點!」每個人都有一把照明度極強的手電筒,於是他們打著燈火,在四週找了木柴與樹枝,選好空曠處,把木柴縱橫交錯疊置,還把十元大小的橡皮胎當火種,開始升火,火升的很旺,燒的柴火嗶剝作響,我们八個人一起圍坐或圍站的在火堆旁,隨著煙火吹動的方向,調整我们的位置,然後又拿出他们簍子內的一塊醃豬肉, 找一根樹藤,拿出廉刀將一頭萷的尖尖,將樹藤在火上烤過去毒,便將豬肉串上樹藤,就烤起肉來,肉嚼起來嫩,味香、不油膩,有點鹹但又不會太鹹,不需配飯,實在太好吃了。
霞喀洛古道是昔日的祖先去司馬限娶親的迎親路線,在山上喝著稻香料理米酒,除了可以驅寒外,因為酒精的催化,醉眼矇矓可以忘記路途的遙遠與山路的崎嶇;他们也用嚼檳榔來驅寒,但卻幽默的說是在山裡的刷牙利器,實在是個樂天的民族。路上的貨車滿車裝載著竹子,在車頭利用起重機的怪手吊置一塊大石頭,來平衡頭輕屁股重的的智慧;他们敘述受顧開貨車在山裡砍竹的工作,原來每天結清工資,後來老板因不方便改成隔天,再變成每個星期領薪,但最後是老版未付工資跑了,又無從追討,辛苦的血汗就如此白白付出,也莫可奈何,真是一個善良的民族!
他们製作長獵槍來射殺大型動物,用陷阱來獵捕像飛鼠較小型類的動物;我们問為何沒帶獵犬上山,獵犬主要用以捕山豬,其它的動物對氣味很敏感,會把山羌、水鹿嚇跑,同時已有三人一起上山,也沒有獵犬陪伴的需求性了。山應該是原住民所擁有的,但是在肉弱強食的生態環境下,平地人以他的多數優勢掠走他們的土地,將牠們賴以生存活動的山變成國家公園、自然生態保護區、森林步道,保護區、集水區,並以保護野生動物不能滥殺的理由,剝奪他們身上血液中流動的本能。
聊了半個晚上,有人說:「要去看星星和月亮一下!」我訥悶今晚的夜空,無半輪明月,也無星斗,何來星星星與月亮?原來,他們在長輩的教導下,若因尿急需要方便,直接說:「我要去上廁所,是不禮貌的話語!」 因此,在晚上要說:「去看月亮或星星一下」,若白天則說:「去看風景一下」,看來原住民是比我们更有文化水平的民族。
我们與泰雅青年的相遇,是山裡一段美麗的境遇。
夜裡除了氣溫低,因為營地之地勢傾斜,正巧我睡在地勢的最下方,整個人只能縮在睡墊2/3的面積上,一個側身就頂住隔璧的筍子,加上半夜裡下著雨,雨滴落的整個帳蓬滴答作響,雨水已浸濕帳蓬,躲在睡袋裡徹夜難眠,直到天明的難忘經驗。
第二天早上,我們躲在帳篷裡聊天等雨歇,稍晚兵分二組往古道行,到田村台駐在所過後不遠即為陡坡,我们在駐在所稍事巡迴,但不敢靠近昔日的凹口,因為天氣濕冷,安全考量,就此打住。
在2度C的清泉派出所前,很長的吊橋卻無人行走,顯得蕭瑟,我想行走於上,但領隊歸心似箭,被無情的趕路,而無緣一行,哪天心血來潮,有緣再來,把此一學分補修完成劃上句點囉!
真的,很冷,很冷,很濕, 但是,美景依舊,路也更爛了. 和三個泰雅青年,相遇於黃昏, 烤火,烤山豬肉,[實在太好吃了],聊了半個晚上, 很難忘的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