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12-16 17:00:01burton

草山戰備道風起雲湧\

12/12草山風起雲湧

 

搭著九人坐的箱型車,很快的越過繁華的台北城,來到侯硐瑞芳昔日盛產煤礦的地方,車輪行進在運煤的舊鐵軌、山洞與礦坑間,感觸特別的濃烈,因為幾天前才去看完兒子推薦的影片-舞動人生,電影的基調就是一部礦工的血淚史,當礦工的爸爸,天冷家裡因為沒煤可燒,把鋼琴用斧頭用力砍下;礦工们為了生活集體搭著電梯進入礦坑的故事。在現實生活裡,我衍然就是電影裡的爸爸,也是戲中的小孩,真是感慨萬千。

我們騎車行進在昔日運煤的鐵軌上,看著南來北往的火車呼囂而過,行走時注目二旁低矮落寞的房子,穿梭在狹窄彎曲寂寥的巷弄,走進曲折、漆黑、岩壁滴水的礦坑,穿過黑黑黝黝、顛簸的山洞,霎那間洞口曙光乍現,帶來一種重見光明的喜悅;爬上座落於礦坑上的廢墟,瀏覽四周荒蕪的陳舊建物,它有一種荒涼孤獨的美。想像著三十年前可能得了塵肺症也不知的礦工,凹陷的眼雙、漆黑的臉龐,乾瘦如柴的身體,腰間繫上各式工具,頭上戴著探照燈,粗厚長繭的雙手,拿著斧頭,為了養家糊口,在幽暗潮濕極差的工作環境下,對著山壁槌挖,生命朝不保夕的工作景象;當他們進入礦坑,是充滿社會底層生活不為人知的黑暗生活;而他們從礦坑出來,也代表著社會底層的人,亟欲從地底深層爭脫而出,是他們每個人渴望的一面。

午餐時分,在瑞芳火車站前的樹陰下,吃著老街買來一隻十元的龍鳳腿和一塊十元的地瓜餅,繼而在礦場廢墟的平台架起爐子,咖啡壺、咖啡豆一應俱全,一票人忙著燒開水煮咖啡,另一群人邊玩橋牌,又邊享受著一杯又一杯香醇的咖啡,有的人選擇他們最舒適的場所席地而眠,而我和大福秋娥循著礦場廢墟旁的階梯拾階而上,我數了這條297個歷史歲月的石階,它是昔日礦場將煤挑選後,把石頭運上山坡堆砌的軌道,山頂還留有一戶石頭砌成的完整平房,但已人去樓空,只剩農具堆置於內;在林間清脆的鳥鳴,被耳尖的大福聽見,在他的指引下,我們噤聲放輕腳步,觀賞身體羽毛鮮綠保護色的五色鳥,在林間枝頭的躍動,嗅著路旁竹柏葉子用以辟邪的氣味,比起礦工們,我真是幸福的人   

 

    草山路面,是水泥與石頭交替的不平整道路,延途,從各角度欣賞基隆山、茶壺山、半屏山的豐富色彩;爬上景觀台俯瞰美麗彎曲的坡道,基隆嶼湛藍的海水,望海巷漁港、深澳漁港的岬角清晰可見;山巒在太陽的照射下,不同的角度、方向與時間產生不同神奇的色系;在晴空萬里下,山呈現生氣蓬勃的綠色,當陽光躲在稜線背後,山脊變化為陰暗的墨綠色;而日光移動,將稜線胸前的綠草,披上金衣;順著路繼續走,眼前的山脈變成土黃色的溫暖美景,路邊的蘆葦隨著風緩緩推來推去,我異常驚喜於眼前所見到美麗色彩。

草山上強勁的風是有名的,在上坡路段賣力踩踏下,整個身體汗流浹背,那強勁的風,冷颼颼的穿透防護措施,襲擊著我的頭部,正當享受在一陣長下坡的過癮中,卻被喊著煞車,主要原因,乃本人屬成員中的老弱者,為顧及回程爬坡體能負荷,且時間已晚,加上道路未有路燈之裝設,頭上又未帶任何照明燈具,因此,被曉以大義,希望趁天黑前能出這片山林,我當然尊敬且從命的跟從下山。

在回程中,我像隻烏龜,揹著背包,推著車慢慢一步一步的往上爬,遇上叉路依著指標,安心踏在來時路的102縣道上,遇見燦光寮山的天邊,呈現著粉紅為底,藍色相間的淡淡晚霞,我心底盼望著在轉彎的山路能再看到那一抹彩霞,但是美好總是那麼的短暫,我的心情依依不捨的看著它,如曇花一現的沉下西空的山谷;回到停車場,雙腳站上石椅眺望,海上二條並行的船隻,將水面劃出二條長長的水道,正朝著腳下萬家燈火及夜總會林立的九份駛來,而望海巷漁港、深澳漁港的岬角,已被燈火串成螃蟹的爪,二頭尖尖這麼大一個,這個爪,是昔日我費盡力氣想要將船划進港灣,但卻被它牽制的岬角,當時有幸死裡逃生,今天才能享受著草山的風起雲湧的美麗與滿滿的驚喜。

草山戰備道的盡頭、地質國家公園美麗彎曲的坡道與燦光寮山的登頂,就留待下一回的造訪,在去走它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