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6-01 11:39:34Mexx

台北,另一章

所以只好每隔一陣子便要離開城市的心臟,找一個空曠河岸,靜靜聆聽淡水河的脈搏,他說只有這個城市的邊緣,你才會真正看見生命該有的溫度,城市的繁複與多變,容易掩人耳目,所以便時常讓人看不清。所以只好每隔一陣子,我便要離開城市的心臟,前往他所說的地方,看河水的流動,聽河水流進海水前的最後喃喃,野草搖動。五月的心跳聲明亮活潑,我猜想現在飄過天空的白雲,會不會在幾小時後也同樣地飄過你的天空。

你說你要在台北城裡待下來,再不回南方。只是,誰又回得去呢?

太過撩亂的霓虹燈,從你的眼底流洩而過,你說以前美麗,可是你卻無力再去想從前種種,你在周末的夜晚一個人走在人來人往的東區,只是為了電影散場後,所以你就要穿流而過這個城市的心臟,有幾年了,老早習慣,習慣了。你說你以後會待在這個城市裡,在這裡找安身的住處。你把青春後的壯年,都安放在此處與這個城市共生。燈火亮了、熄滅,燈火亮了、熄滅。

流動在這個城市的音樂,是我每早上班無聊時的寄託。一天的開始,總習慣會將收音機打開,聽著廣播主持人整理各大報紙的頭條新聞,然後搭配幾首歌、幾則廣告。做我的例行公事,每天都希望可以有好心情上班,刷牙、洗臉、沖澡、整理頭髮、修剪鬍子,帶著早餐走進辦公室,打開電腦、打開msn,看看是不是有朋友也在線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做煩人的行政工作卻也時時傳一兩句最近發生的事,讓自己跳脫工作一陣子。和朋友之間的感情連繫,在電腦的應用和普及下,更加綿延,即使有好長一段時間沒見面了,卻可以藉著網路讓朋友活在你的生活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裡。身處在台北城,例行的生活,例行的感情發洩,甜蜜、悠長。

他從高中畢業後便來台北城住了下來,一待二十幾年就過去了,他在台北城裡找到了一個安靜的角落,工作的早上他離開,工作結束後他就搭捷運、出車站,用這個城市行人該有的步伐走回家,急急回到一個足以讓他安心的角落休息,卸下一身西裝與疲累。假日,偶爾他會去離家不遠的地方看場電影,更多時候是他會發現隨時都可能新開或是倒閉的商店,其實這幾年愈來愈多的商家可以選擇,但他還不都是去那些他去久的、習慣了的商店。他說這幾年城市變化很大,公園蓋好、捷運通車,整個城市變的有活力,他會繼續在這裡生活下去。

你說你在台北城待下來,需要好幾年的時間才能買的起一間房子。我猜想,對你而言房子的意義應該不只是一個可以逃避城市裡種種寂寞的地方而已,在台北買房子,也許代表著你再不回去南方,就此在這裡定下來。在這個城市的邊緣,聽另一條河流的心跳聲;在這個大城市裡,到東區看午夜場電影;深夜裡散步買宵夜,看城裡迎接天明時分的霓虹,無盡地流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