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11-14 18:52:29fugueuse
招呼和再見的國度
到了一個年紀,突然會驚覺到:『竟然到了要去擔心的時候。』
過著一成不變的生活時,吶喊著沈悶;有
猶記大學時代狂妄的對天吼叫,要上天給點顏色來塗抹,瞧瞧我的平凡、瞧瞧生命的陳腐。
前兩年大學畢業,歡喜的慶祝我人生階段的新開端,不過兩天,外公的人生轉不過一個急彎,一場失速車禍,他成了無聲無視無言的植物人。
床邊執手相對淚眼的阿媽、母親,蒼白也萎折了不少,千斤頂重的壓力,無法均分在四個兄弟姊妹,十個孫兒身上。
有些人選擇掩耳閉眼,日子如常;某些人視線膠著在眼前的事物,不憂不懼,彷彿外公只是化成一具玩偶,溫馨的荒謬;一人始終還在精神臨界點,墜落、爬起;站起、失足,外公不會使他更好,應只能說使其每況愈下。
我,過著日子,反芻罪惡感。罪惡來自於日復一日的推託回鄉的日期,曾經明明想要靠近又情怯的沒有說出來的關愛。
撫著外公的額,反射性的他的抽搐,是一種語言。
招呼語是外公的動作、再見語是外婆的愁眉深鎖。
只有招呼、和再見的兩句的國度,是生我母、養我母,撫我等、育我等的他們的彷彿永恆存在的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