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牛之公牛怎辦?
『乳牛之公牛怎辦?』
首次接觸乳牛之時,我不知道公牛是不會泌乳的,所以,我曾傻笨的問飼養乳牛的朋友說:「為何你家的乳牛都是母的?」朋友將這笑話說給他的太太聽,他太太又說給她的朋友聽。於是這樁糗事一傳十,十傳百,發生不到一個星期,全村子的人幾乎都知道這樁糗事啦。江子翠酪農不多,可是每家我都熟悉。當時我正就讀初中年紀,一有空閒便去牛欄找朋友聊天。
議員家的牧場有五十頭乳牛,此外,另養三頭碩壯的公牛做為傳種之用。不知是何原因?這批牛隻新到牧場不久,已有七頭懷孕了。主人非常興奮。然而老天爺似乎在開玩笑,竟然生下了四頭公牛。原先議員異想天開,想將那些公牛飼養成為肉牛。然而這些公牛不爭氣,飼養一年後仍然是不成長。計算一下飼料之消耗巨大,長肉卻是不成正比。幾經衡量之後,決定棄養公牛。
接下來又有五頭懷孕了,這回較為幸運,只有一頭是公牛。前車之鑑不遠,二話不說,當然要將牠棄養囉。幫議員家照顧牛隻者是我的朋友,他便將那隻卅來斤的小公牛送給我。這頭小公牛體態不錯,每天二弟三弟牽他去野地放牧。可是三個月經過毫無起色,於是我將牠轉送給遠親飼養。結果那位遠親飼養多月之後,眼見無利可圖,遂又將牠送回我家。
小公牛回到我家之後,母親想個妙招將牠野放,每天早晚固定時間前去巡視兩趟。三弟時常接觸小牛,彼此之間已經建立起很好的友誼。經常可以見到三弟坐在小牛身畔,看著牠認真的啃嚙青草。偶而他還會前去撫摸小牛頭或背部,小牛隻回報以舌舔三弟隻手腕。人牛之間的友誼與日俱增,朝夕相處友誼越是濃厚。之後三弟一日不見小牛,便無法安心於功課。
母親見到這種情形,要我趕快設法將牛事解決,以免三弟越陷越深將來麻煩。三弟是農校學生,對於生物有著濃厚之興趣。他與小牛之情誼如似對待家貓家狗,所以,我認為毫無問題,因此便將母親的命令擱在一旁,如此又過一個多月,暑假已經來臨,三弟更多時間與小牛相處。經常可見人牛玩在一起,就連吃飯時間他也無法下心來。母親認為事態嚴重,再不去處裡可就麻煩大了。
這天景星表哥北來探望我們,母親將小牛與老三之事告知,希望他能幫助解決。表哥要母親設法支開三弟,然後來個釜底抽薪之法,請表哥將小牛宰殺解決煩惱。表哥找我協助他,兩小時不到,兄弟倆便將小牛迅速處理完畢。當晚牛肉上桌大家吃得滿嘴油光。翌日大早三弟又去野地探望小牛,豈知牛隻不見野地空空。三弟依照平日習慣連呼小牛,但是野地只有風聲呼呼罷了。
牛隻失蹤三弟傷心,雙眼哭紅就是找不到牠。知情者只有母親和我及表哥。三人不說誰也不知小牛在哪裡。最後在大家一致認為,小牛是被人偷走做為結論。如此經過一個暑假之後,三弟心情已經恢復平靜。鴨蛋嚴密總有縫,某日我在大漢溪游泳抓魚之時,我將實情透露出來。我擔心三弟會起激烈之反應,誰知他竟連一些些的反應也無,這時我才將心中之石解脫放下。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