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蟑螂的故事』


　　蟑螂，這個被小孫女稱作「可可樂趣」（Cockroach）的活化石，牠已億萬年未改變過形狀，每每出現於客廳，總會引起一陣不小的騷亂。老妻眼明手快，拿起拖鞋毫不思考便給牠一拍。「啪！」的一聲，翅腳齊癟體漿同濺，眾口齊聲「哇呀！」，蟑螂死矣。女兒生性頗有父風，她見蟑螂會急口大叫「走開！」然後頓腳叫牠快走。可是蟑螂並不領情，依然慢慢踱著方步爬向角落。

　　兒子最是大方，他看見蟑螂頂多瞄上一眼，然後，眼光回收繼續看他的連續劇。一大堆的垃圾食品，像啥麼「剝的多」，或者「吃多絲」一包接一包吃個不停。可怪得很，他就是吃不胖。卅郎當還是一付排骨，真讓人為他擔心。

　　大孫女就像鄰居的小娃兒一般膽怯，見到蟑螂就六神無主，不知如何是好？平時任她多少搞怪，只要她母親喊聲「蟑螂！」鐵定他立即收斂循規蹈矩。因此每次她在搞怪，我們就用蟑螂家法整治她。

　　這天閒著沒事整理書櫥，一本夏蓋仙著作的「以蟑螂為師」，以及一本某宗教的宣傳刊物內，有篇「蟑螂生活史」，讓我耗了半天辰光，坐在書櫥前耐心的讀完它。果然開卷有益，看完了這些文章之後，對於蟑螂的一生終於有個更深一層的認識。

　　原來全球的蟑螂族群有四千多種，真正與人類有親近關係者，百分之一都還嫌太多。根據了解，頂多只有五六種罷了。原因是這些偌多種族裏，絶大多數都已找到了生活領域。牠們多在雨林或人跡罕制的地方，默默的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牠們有的躲在山凹絶壁縫內，靠著吃植物的落葉或果實度日。牠們產生的糞便與土壤關係密切，既可鬆弛泥土的密度，又可肥沃土壤改善土壤的酸鹼值。啊！夯不郎當說來，牠們對世間竟也擁有不少益處咧，難道牠們也屬於益蟲善類？

　　上次與巴西聖保羅的安東尼奧，一起去亞馬遜何上游探險。目標是要去拜訪，在discovery頻道上看到的稀有土著。當我們找到那個部落非常失望，因為他們已經平地化，失去原味探索的意義，甚至他們酋長的市儈與貪得無厭更令人討厭。邀請他們拍照要錢，訪問他們也要付錢，就是借用一下場景也非錢莫辦。

　　這晩，我們與一家深山土著生活一起。晚餐吃的是他們獵獲而來的狐猴和蜥蜴，另外婦女們拿著鐵絲串成的燒烤侍候我們。吾友放浪形骸與他們打成一片，我則和一位稍懂英語的小孩聊天。小孩要求的代價是我手上那串燒烤，我毫不遲疑的答應他的要求。

　　那男孩接過燒烤，一隻隻的送進口中咀嚼，嘖嘖有聲吃得津津有味。我好奇的問他這是啥麼？男孩說：「可可落吃」，猛一聽我未及反應。待吾友過來我才問他，他哈哈大笑對我說是蟑螂。他說：原住民的發音沒「去」音故爾發「吃」音其實這個名詞還是白人傳入的。

　　聽了朋友的解釋，令我咋舌不已。幸好有那男孩替我吃它，否則吃下那麼大串的燒烤蟑螂，不讓我大吐上三天那才有鬼哩，好險唷！　　【完】



PS. 照片-蟑螂-[網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