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島小夜曲』


　　「這綠島像一隻船，在月夜裏搖呀搖．．．」當年這首「綠島小夜曲」剛開始流行，班上許多同學拼命的學唱。後來不知甚麼原因？它竟變為監獄大學裏的校歌。凡是蹲過苦窯的朋友，沒有一個不是琅琅上口。之後港片「監獄風雲」的推波助瀾，更使得這首曲子傳佈四方。

　　民國五十二年我因服兵役，跟著部隊長曾有一趟綠島之旅。依稀記得那時正是飛魚季，海上到處可以看見捕魚船來回的穿梭。偶而途中還可見到鯨豚現蹤，我們就這樣踏上綠島的土地上。

　　斯時綠島荒榛未闢，原民穿著單薄衣著或丁字褲來來往往。沿途偶見一些陳舊的軍車外，雙腳就是交通工具。全島保留著自然美，住民熱情多禮，放眼所看芋田處處還有飛魚曬乾。最有趣的還是飼養的豬隻，耳朵穿洞穿繩綁在樹下。一切都很自然，踏上土地就讓人有一股親近的感覺。

　　這天上午報到過後，接著到各哨站巡視一週就算交接完畢。部隊是分散的駐守碉堡，平日很少聚在一起，只有康樂晚會才團聚，袍澤有時相逢還不知是同個部隊哩。反正是服役期間，當時保密防諜正雷厲風行，因此大家都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心態，故爾誰也不會追根究底或去探人隱私。

　　綠島是由海底火山熔岩冷凝的小島，阿爾卑斯造山期才拱出水面。由於長年受到海蝕與風化影響，所以島上地形曲折海岸極富變化。沿岸的地形、海浪、季風、潮流的變化所致，故期海棚上的珊瑚密佈，熱帶魚繁生，正是浮潛愛好者的天堂。

　　當地浮潛最佳場地在柴口，那裡風向海流穩定，海水清澈海底世界一覽無遺。若是擁有潛水執照者，應該選擇綠島南方的珊瑚礁海棚。在這裡有綿延冗長的白色沙灘，係由珊瑚碎礫與貝殼沙所組成。行家稱此處為「大白沙」，是個適合日夜遨遊的景點。

　　雙十節放假一天，一位在當地認識的原住民，帶著我們去海溫泉泡湯。此一號稱全球三大海溫泉的「朝日溫泉」，天然的海窩地就是浴池。海水與溫泉僅一石之隔，水溫之別差若天淵。泉眼字海底礁岩縫冒噴而出，清澈見底，人泡其中以天為幕，既可享受風光又可享受海風，即使神仙享受也不過如此。

　　綠島的東側奇岩羅佈，「睡美人與哈巴狗」栩栩如生。那位綠島之友指給我看，不知是我的幻想力不足還是不懂欣賞？看了半天竟看不出所以然來。然而，經由他的解說，果然望之如一美人側臥，不遠處的孤岩確如一隻趴伏的哈巴狗。越看越像，令人不禁莞爾。

　　其他還有許多形象岩石，那位朋友邊指邊說，甚麼孔子岩、千疊石、仙人岩等等，我一點也看不出像在哪裡？倒是天陲斜掛的夕陽讓我著迷，紅通通的被海水銜著非常搶眼。這些往事與美景已如雲煙消散，但那「綠島小夜曲」卻永烙在我的心版上。　　　　　　　【完】



ＰＳ．照片-綠島一角-[網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