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嬰年隨筆』


　　聖嬰（El Nino）來自西班牙語，它是一種大氣物理現象。因為時常造成不幸，所以，西洋人對它無不敬而遠之。這個名詞是祕魯漁民，對耶誕前後在東太平洋出現的暖流稱呼，這種現象大約每２－７年產生一次。

　　聖嬰現象一旦成形，它會影響到全球的風力與雨量。如1997-98年間的聖嬰現象，澳洲、菲律賓與印尼發生大旱。而在中南美洲的秘魯和厄瓜多爾，則是發生嚴重的水災。無論乾旱或水患都損失慘重，就是野生的動植物差點滅絕。由此可見，人類為何這麼討厭聖嬰現象啦。

　　1997年春天，我因業務需要走了一趟中南美洲。在委內瑞拉的卡拉卡斯停留一星期，竟然有四天遇上豪雨傾盆，差點飛機無法起飛去祕魯。這天，我和客戶在出境室足足等候半小時，直到午夜塔台才放行飛機升空。

　　我的下一站是秘魯的利馬，因為首次到來怕訂不到旅館，所以用電話先通知朋友代訂。幸好這段時間正是雨季，雖然三更半夜訂房他們也不敢馬虎。當我在櫃檯Check in 時，經理對我說：「先生！您幸運成為本飯店的聖嬰VIP，房租可以八折計算。」這是意外的驚喜但不知「聖嬰」意義，因此便請經理做個解釋。

　　這位經理準備周到對答如流，他說：「聖嬰是季節名稱，它是太平洋雲層與水氣凝成的現象。它對全球的氣候影響很大，大雨大旱沒定數但都會造成傷害。」這是大氣物理的範疇，我弄不清楚它的情況，故爾不敢發表意見。

　　我在利馬停留兩星期，天天都是雨天，商友普里辛沙與姪女葛雷絲可忙壞了。他們每天陪我逛商圈訪產地，進進出出早出晚歸都無埋怨。我多次告訴他們放心，我可以單獨作業。可是拉丁民族的熱情不易拂逆，只好任由她們去安排了。

　　記得沒錯的話，第一個週末要去他的農場烤肉。可惜雨勢一直不弱，於是我便利用時間將市場資料整理出來。雨勢越來越大，雷聲隆隆不休。膽小者一定會被這種狀況嚇著。我是老鳥處變不驚，一夜好睡直到天亮。

　　翌晨我到樓下coffee shop用早餐，路遇經理互道早安後，他告訴我聖嬰雨到天氣放晴無望。真怕六年前的水災舊事重演，他說那次聖嬰雨造成洪災，飯店差點被水沖垮。說完他在胸前畫個十字，滿臉沉重的離開。

　　第三天果然洪水氾濫，飯店的台階都已被水淹沒。外客無法進來，住客也無法出去。供應商每天涉水前來交貨，飯店的伙食才沒斷炊。飯店的預備糧食囤量不少，培根乾肉和蔬菜應有盡有。我心篤定，而且普里辛沙天天電話不斷。

　　第四天水稍退，普里辛沙開著高輪胎吉普接我去機場。沿途看見許多農莊淹水，畜生屍體隨水漂流。沿途災情嚴重，到處令人怵目驚心。趕到機場時間已經緊迫，匆匆畫位交好行李，連再見都來不及說便走入海關，直到上機找到座位坐好才鬆口氣。飛機升空之後往下一望，整個利馬城市一半淹在水中。我心不盡默禱利馬平安，所有朋友平安！　　　　　【完】

　　
ＰＳ．照片-祕魯婦人與羊駝-[網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