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青埔仔寫真8】冬天也忙得一身汗
農忙時節無閒人
今天我在人間福報刊出的專欄文章
割稻之後,所有割下來的稻草大約有一半留著,給牛當冬季的備用飼料。其餘一半也不能浪費,蓋房子時可以把草斬碎混合在泥土裡增加土确塊的堅硬度,防止土确龜裂;也可以直接拿來當屋頂材料,或是貼在土牆外層,替房子「穿一層雨衣」,加強土牆防水的能耐;如果需要用繩子,就拿稻草打草繩。
稻草用處這麼多,難怪大家都盡量省著用,炊煮時寧可差遣小孩去撿枯枝,也捨不得三餐都直接燒稻草。事實上,稻草易燃卻不耐燒,引火可以,可不是家庭主婦心目中持久耐燃的好燃料。
一年裡頭,真正的「農閒時期」並不多,農忙時期可不少。其中忙到最高點的是早冬收割和屘冬插秧之間那一個月。
早冬指的就是第一期稻,屘冬指的是第二期稻。早冬的農忙始自農曆過年前後,結束於盛暑之月;屘冬則繼之而到,直到年尾完成收割、新米入倉,外加為次年的早冬完成育苗的前期作業為止,週而復始。
早冬開始於天寒地凍的大冷天,從立春到清明是早冬最忙碌的時刻,這時也正是一年裡頭最冷的季節,天冷,田水更冷,但我的經驗是勞動起來就不冷了,往往再冷的天也還是會讓人忙得出一身汗!
大人做粗重的農事,小孩忙什麼呢?在漫了水的泥田裡踩稻頭(光著腳踩遍一塊一塊稻田,把翻耕過的稻田裡頭還冒出來的前一期稻作殘留稻梗稻頭逐一踩進泥裡),是小孩子做得來的;大人彎腰插秧,小孩也得忙著放牛,一定要把牛養得健康肥壯才行。全家大小忙成一團,此刻苦中的最樂則是一天能吃到五頓飯。
一到農忙時節,家庭主婦得為辛苦的莊稼漢子準備五餐飯,分別是早餐、早餐到午餐之間的一頓點心、午餐、午餐到晚餐間的一頓點心,以及晚餐。五餐中間夾在早、午、晚之間的那兩頓點心,大多由女人把煮好的飯菜放在竹子編出來的點心籠子裡頭,挑到男人工作的地方,找個田埂或空地擺妥,讓男人就近享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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