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鄉間小路
開車在苗栗鄉間小路,這裡一個美美的小小社區那裡一座漂亮的小小花園,充滿了住居之美的閒適,奔忙紅塵的人們想必為之嚮往,視為人間桃花源。
幸福的真締是什麼呢?家財萬貫居住豪宅或許得以營造出一個幸福的形狀,家有餘糧而得以安心渡日其實也夠了,說不定體驗到的是更勝一籌的真幸福。
很喜歡這樣的小路,這是否照映了當前自己習於平淡生活的心態?其實回溯這大半輩子以來,好像也不曾汲汲營營於名與利,即使在清貧歲月也不曾做過迅速累積財富的夢,就這樣平平淡淡平平凡凡過了幾十年,現在老病之身,對一切更是淡然了,口袋裡擺了幾張紅「大鈔」,有時一整個月都依然還是那幾張,始知只要不太貪求也不要有太多奢求,其實生活也可以過得很便宜。
在這苗栗鄉下的陌生小路,見著許多人家都種了花,只種在簷下屋前,離我們住過許久的加拿大住宅區家家戶戶的花園調性實在相去太遠,但花也無高下之別,花香更不會因為花園之調性而分濃淡,賞花的心情應也無高無下吧。
雖然一直自認為喜歡平淡過日子,卻直到今天走過苗栗鄉間才赫然有所警醒,在這之前是真真愛加拿大式住宅多過台式住宅極多極多的,無論人家住宅格局配置、色彩搭配、花圃植栽,樣樣無不深獲我心,因而也一直在內心存著高下之分,這樣的心左右了我造成了無限上綱的放大,分明同樣一朵花,被種在人家前庭後院,和被種在我們這磚瓦或水泥屋旁簷下與亂草為伍,在我心中是存在著太大差異的。顯然我心深處所藏的是偏見而勢利,卻始終未曾察覺。
住宅美學與環境營造或許各有高下,花色花香卻是一樣的,這是老天爺公平賜給眾生的犒賞。我不曾覺知,讓一雙不公平的眼睛看花賞花,影響了賞花的心境,損失的不是花,不是老天爺,只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