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傑筆記心情

2012-12-17 23:23:06(砂子)

謝天謝地這一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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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女兒告訴我說，她剛剛去看了一下「現場」，看完以後只有一個想法，老爸還能活著，真是奇跡啊！

　她所說的現場，就是我在院子裡重重跌落的地方。她曉得老爸很會跌，曾在文化局大樓辦公室外那平平坦坦的走廊上跌過，還跌得由１１９救護車專送急診，而後在身上某個部位敲進五根大鋼釘；如今不但不是在平坦地跌，甚且是爬高高，重重摔在又是石塊又是磚頭又是摔碎的一個水泥架碎片堆上，難怪說，還能活著算是奇跡了。

　透過她的廣播，這一跌立即傳遍海內外她的眾家兄弟姐妹，她住在桃園市的大妹趁著有了空檔帶了阿咪和包子趕來白石莊，非得親眼看看老爸究竟真沒事或假沒事，只怕我早已躺倒在床唉嚎還死要面子不給她真象。

　結果，我邀她或她邀我，上了「砂石號」小小船，父女倆繞著湖中小島繞了繞，看我矯健如常，這一下她真該完全放心了。

◇

　跌什麼跌啊？老大不小了還如此不小心？我曉得孩子們的擔心，以及他們為我如此不知老之將至老是愛學少年的不高興。我只好一而再重複我的跌，完全是意外，而非不小心，沒跌死跌傷要感恩佛祖保佑，有錯錯不能怪我。

　整個過程就那麼簡單，那天回大園老家，發現多年前請人來圍的竹籬已腐朽了，圍牆露出了缺口，雖牆裡依然有多重門禁，畢竟看來不爽，於是拿了鋸子，想鋸幾根觀音棕竹來扦插，當做綠籬。

　這三十年老棕竹長得又高又壯，適合扦插的枝位置高高，我拿了鋸子，先登上一個水泥預鑄的半圓體，再沿著登上一座矮磚牆，一手扶住棕竹的主幹，一手努力去鋸。第一回合鋸下來好幾截，發現不夠插，第二回合再循原來姿勢攀上去，不料那該死的水泥體竟突然崩裂散碎，我連人帶鋸重重摔了下來，摔在一大堆危險物之上，痛得只差沒昏死過去。

　姿態怪異的躺在跌下來的位置上好久，也不曉得究竟還站不站得起來，斜眼一瞧，身子和一堆碎水泥塊竟重重壓在三株七里香上，把它們都壓得變了型，也不知道是不是連主幹都壓斷了，這一驚再也不敢繼續賴在地上，趕緊掙扎而起，忍著疼痛順手把七里香上的石塊水泥塊弄開，順便證明手並沒斷，然後，把自己的身子撐起來，呵，痛是痛，居然還站得起來，沒事沒事，腳也沒斷。

　回想那一摔，手肘先著地，手肘因而破了一塊；瞬間背部再觸地，右背也因而出現了個怪怪的Ｖ字型撕裂傷外加青紫一大塊；記得隨後腦袋瓜接著又重重撞上磚牆或什麼之上，只差沒撞出火星，摸摸頭，頭還在，而且似乎完整，摸頭的手掌上沒沾半滴血，證明沒跌得「頭破血流」，果真說沒事就沒事，沒騙人也沒騙自己。

　大致上還好啦，傷皮傷肉沒傷骨，砂子替我敷藥，我哇一聲跳出老遠，覺得擦藥比跌倒更痛，可見這一跌事實上也沒有多痛。

◇

　陽光下的小小湖，波光艷歛，划著小小船繞湖真是舒適無比之事，瞧，這下真真證明了老頭的老骨頭沒問題了吧，擔什麼心？

　只是，心中還是非常非常感謝菩薩保庇，天哪，那有落點落得這麼美妙的？姿勢稍一偏差，搞不好又搭上喔伊喔伊朝急診室衝了。謝天謝地，下次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