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傑筆記心情

2012-05-05 11:33:21(砂子)

童年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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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第一次知道花香大約是三歲左右的事，哥哥姐姐們在田園附近四處跑，我跟著團團轉，聞到了槴子花的香氣，留下了一輩子忘不了的記憶。

　那時我們住在大園鄉大海村一個叫做大牛稠的地方，家人務農為業，老家在他們嘴裡稱做田寮仔，記得槴子花開在用以防風的竹叢圍籬裡，竹叢圍籬間除了密生刺竹、觀音竹，偶也會出現一些野樹，甚至開出大紅花（朱槿）、水錦仔（木槿）、槴子花。槴子花我們叫他黃更仔花，更子就是端午節做鹼粽的鹼，不知花名何以和鹼扯上關係，卻是我當時所見唯一具有強烈香味的花，香氣中帶著甜味，一聞難忘。

　稍大之後，我們偶而會到住在蘆竹鄉大竹村的祖母、叔伯住處去，那兒也有一大片田園，由祖母掌管，農舍週邊種滿果樹，像龍眼、柚子、拔拉、蓮霧等等，另外還種了幾棵極為高大的玉蘭樹，玉蘭花是祖母斗笠中永遠少不了的附件，有時她也會摘幾朵給我，玉蘭花是我童年接觸到的第二種香花。

　成長後歷經幾十年的忙碌奔波，幾乎遺忘了童年之香，即使採訪或是旅遊，目標聚焦在齊放百花，似也從未曾遇見過槴子和玉蘭，他們似乎不是熱門種類的花卉，符合淡淡素素的身影。

　白石莊先種了玉蘭樹，至今已長得相當高大了。兩三年前再種一株槴子花，槴子花似乎比較不耐風，長得慢，春夏長高一點，過一個冬未梢枯萎又變矮了。但好歹也陸續成長著，目前也有一公尺高了。今春花開最好，一朵接一朵開不停。

　「春天，空氣中隱隱傳來槴子花的香氣…」

　這句話不知曾出現在那位作家的文章中，或許他和我有著類似的童年背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