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的第一個幸福時光
是抱著一種差不多可以出家的心境,跑去…喝酒唱歌。
午夜十二點過後的錢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恢復態度的錢櫃,兩手啤酒的錢櫃,可以呼喊張惠妹的錢櫃,加上歌后Frenca…A說,這就是A級娛樂。
唱完歌的凌晨三點半,在冷颼颼的淒風苦雨裡,和A一人叼著一根烤香腸離開,無比快樂。
我覺得,我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也最幸運的人。
以為會唱到流眼淚的歌,已經不會再流了。那一天,我不知道,我的人生還要追求什麼?
快樂,是因為心裡最後一個結打開了。 快樂,是因為明白了一個人的明白。 |
曾經是那樣奇異的夢,佔據我的生活。
我夢見,在熱鬧的街頭,他從我的身邊走過,沒看見我。
我夢見,在熱鬧的聚會裡,他從我的身邊走過,給一個紳士的微笑,好像我們並不熟。
我夢見,他老皺著眉頭要我別想太多。
他說話的時候,我就不敢說話了。夢裡的我,很多次,驚慌地閃到街角,蹲下來痛哭。
愛他也怕他,想他也怕他,要他也怕他。害怕,彷彿是我對他一直以來的感覺。我真的非常地怕他。
青春的年代,驕傲的氣燄,大剌剌無意傷人的言語和行為卻扎在一顆綿密的心上。
我怕他。
還年輕的男孩如今忘記了,學生時代最愛的女孩曾經為他作便當的事情。當年女孩把自己當女傭一樣地服侍他,他沒重視過,當然也沒注意到自己脾氣很差,動不動就率性走掉。
但他總算記得,當年她選擇離開的時候,他很痛,痛到在總統府前動也不動地站衛兵,眼淚卻不停地流下來。北一女的學生常常要遞情書給他,他都沒反應。
聽了年輕男孩的故事,我總算有點勇氣不怕他了。年輕的男人作過多少自己忘記的事情,說過多少自己都記不住的話。他的攻擊性對著所有人,包括了他自己很愛的人。
他只是一頭,被困在自我迷惘的獅子,衝撞著所有可能的出口。
他只是,還沒學會、還沒懂得…;他只是,著急著自己的未來。
雙手緊緊抱在胸口十年的青春情事(這是A的說法)和慘事(這是J的說法),那一天輕輕鬆開了。
那是真正的明白。
我對A說,我覺得這是一個最棒的年紀,能活在這麼完美的時刻,這麼有腦袋能去明白的時刻,真的很棒。
就像錢櫃敦南店門口的那家烤香腸一樣棒!
這是2010年的第一個,幸福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