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12-02 19:46:10絜心

愛情的可貴

愛情的可貴
兩個星期前和兩個男性朋友到公館去,停車的時候,另一個男性朋友突然慌張地向我們跑來。
[剛….剛才,有一個日本女生遞給我一張紙條。]他的手上捏著一張紙條,上面寫著非常工整秀氣的中文,介紹她自己的姓名、電話,左下角還親手繪製一隻Hello Kitty。
那一天晚上我們去西門町打撞球,男孩子忍不住傳了簡訊給女孩子,隨便問一下她要不要來,結果不到半個小時,那個女孩子就出現了。
當我們一干人都還在懷疑,這是不是援交美眉的新噱頭新花招,並且用非常負面的邏輯去思考這個城市裡的遊戲。
在這個城市裡,還有這樣浪漫的愛情事件嗎?當命運把你們各自放在台北街頭,讓你們總是在同一條路上擦身而過的時候,有沒有誰佇足下來,鼓起勇氣走到你那個方向,堅持打破命運的支配,去遇見,因為喜歡對方。
女孩子正值雙十年華,笑得燦爛,青春正艷。她用跛腳的中文自我介紹,和我們交談。她的表現既可愛又落落大方,是一個人見人愛的小女生。
原來Mika在男孩子工作的附近租房子。每一天,她都會經過男孩子工作的地方,看見他辛勤地工作。她從很久之前就注意到他,所以寫了紙條,找機會塞給他。
長得很帥的男孩子雖然也有著和我們一樣的顧慮,還是鼓起勇氣傳了簡訊,要和她作朋友。
後來的一個星期,Mika每一天都去男孩子工作的地方陪他工作,站在店門口用流利的日文喊出[歡迎光臨]。下班之後,男孩子就載她遊玩這個不夜城,和朋友吃吃飯。
  有一天,男孩在我們的慫恿之下,鼓起勇氣牽了Mika的手。
  幾天之後,男孩驕傲倔強的眼光中閃著淡淡憂傷,他對我們說,Mika擔心她不久之後要回日本,最後要分開,兩個人都會難過,所以,只當朋友就好了。
  [那你怎麼說?]我問。
  [我不免強她,我尊重她的決定。]男孩故作瀟灑,但是看得出來,他心裡有多渴望。
  [我今天不會打電話給她了。]帥氣又驕傲的男孩。
  我看著他,一度感到憂傷。時間回到了好久以前,曾經有個帥氣又驕傲的男孩也這麼對我說過。[我們沒有未來。所以還是只做朋友。],雖然心裡掙扎抗拒,然而最後還是輕易妥協給了命運。
  他沒有錯,他尊重她,可是為什麼,我為他們感到悲傷?不過是防範更大悲劇的,不得不的決定而已,如此而已。
  [我覺得不一定。]
  耳畔傳來我親愛的男朋友的聲音。我訝異地回頭看著他。很顯然是沒有結果的異國戀情,還有什麼不一定呢?
  [我只問你,你喜不喜歡Mika?]
[當然喜歡。]
  [那Mika喜不喜歡你?]
  [喜歡啊。]
  [那就夠了啊,那就足夠有未來了。]
  什麼意思?有那麼簡單嘛?
  [她都已經這樣說了。]男孩顯然有些失望。
  [我想,]我說:[如果女孩子這樣說,而你又很瀟灑地說要尊重她的決定,她應該會,很失望吧。]
  她會想,既然你想要追求我,你應該要看得到困難,而且,我期待你是有能力有辦法解決這個困難的。如果我喜歡你,我就要信賴你,到最後不會因為這些困難而離開。
  因為是真的喜歡。
  心動的那一瞬間,只是決定了我們的相遇,可是我們誓死都要在一起的勇敢,才是愛情。
  女孩子所說的,不是決定,是疑惑。
  我們不能期待人生一路順遂,雖然我們期望著溫暖的家庭、安穩的生活、沒有分離和生死,可是,每一個願望走起來總是艱辛,因為得來不易,所以更為看重。
  也多期望愛情無風無雨,在心動的那一瞬間就決定了風雨無阻的幸福。有時候,你喜歡的人不喜歡你,有時候,喜歡你的人你又不喜歡,當兩個人終於互相喜歡的時候,環境的壓力又在在考驗著廝守的堅持。
  結婚,雖然不是愛情的保證書,但我相信,它仍然是一張書寫著願意共同幸福的證書。它會破舊會發黃,可是仍提醒著,那有多麼不容易。
  不容易,我們翻山越嶺地這樣遇見,我們終於看見彼此的美好,我們排除朋友的耳語,親人的質疑,現實的壓迫,因為兩個人在一起而帶來的風雨,可是不但還不能夠讓我們退縮,反而最後決定要共同走下去,這不是我們與生據來就有的力量,也不是心動的那一瞬間就出現的堅持。
  我常常想,人的一生,可以自己決定的事情已經太少。如果算一算,現在身邊有幾件事情是自己真正喜歡的,包括你的工作、你的生活、你的薪水、房子、車子....,如果,你連一個自己真正喜歡的人,都無法鼓起勇氣去追求,那該有多可悲?
  只有愛情,我們才能只以這孑然一身去追求,不恃金錢或者成就,恃的只有我們一股熱情,和熱情帶來的力量。只有愛情,才能證明,去除了榮華的光芒之外,我們還有什麼可愛值得愛的特質。我們有沒有和萬物之靈等值的美好。
  以及萬物之靈的力量和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