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12-25 10:30:12一木

Say Yes~

2002跨年夜,註定了我心碎、心傷的開始……。
本該是個熱鬧開心的跨年夜,但那晚……,我的心情,像被人刺了一刀般的難受;隨著鐘聲響起,我淌血的心就這麼被崩開來,一發不可收拾。
感情澎湃的人在此刻眼角帶淚,為新的一年感到歡欣鼓舞也或者為了某事一年辛勞,在此時感到有回饋而眼眶潮紅;我的眼角帶淚,不為此刻歡騰氣氛感動,而為自己做的傻事不知該哭該笑……
時間:距2002年前48小時
應北部知心好友、同學之邀,來到台北歡度跨年饗宴,難得偷得浮生幾日閒和好友相偕逛逛夜市,一路下來和好友閒話家常。
青媛跟我訴說,她前任男友一些令人覺得很”厭惡”的事情和話語。
聽著……聽著……,突然發現心靈某個廢棄角落中出現了一個人!
童安是那個人!

時間:2002年前7年
童安是坐在我前面的一個國三合併班級後才轉來的男生;就那麼自然的,我們居然無話不聊!在那個男生、女生派系仍壁壘分明的年代,這是一件很不可思議的事情。
有些秘密,童安是不會跟別人說的,可是我卻知道;我總覺得我在他心中應該有那麼一點點兒份量吧!我為那一點點兒的份量,欣於分享彼此的秘密。
當然,我想我是頑皮的!那些關於他的秘密或者是流傳於男生間的秘密總是不小心、很不小心地偶爾向我的死黨們說露嘴;他氣憤對我,我當然打死不承認!不過,在下堂課上課前,我得緊緊黏著他,這代表我的一項秘密將藉由他的金口給公開出來,我感到擔憂,但我也知道只有一句話可以形容我那時的處境……「自做孽不可活」!
那年的畢業典禮,我頂著炙熱的天氣出門,努力地踩著我那不太好騎的鐵馬二號,將他滿手的禮物和感人的畢業後叮嚀,辛辛苦苦地帶到我好朋友的家,那是送給她的畢業禮物!而我得到的,是一句:「謝謝」。

時間:2002年前6年
我仍常打電話給他,聽聽童安的聲音,會讓我好睡一點點兒,尤其在結束學校一天繁忙的課程後。
比成績、比班上的男、女生;問他們班上女生的模樣,才好知道,他喜歡上了誰,比較欣賞哪種型的女孩子?想瞭解他,先從當他的朋友做起。
或許,我有點兒急躁吧!每隔一週打,隔2~3天打,每天每天打,隔不到2小時,打了2、3通;打去的是我,想掛電話的也是我,總是擔心叨擾到他。而我的那隻手總是在無意識的狀況下撥下了他家的電話號碼,不用苦苦背誦,像是有生命般深深地、深深地印在腦海,刻在心底!
男人啊!當有女子如此為你,你會有一絲絲的憐惜嗎?
或許,這種方式,令他厭煩了,或者,真的打擾他的課業了!當我咄咄逼他時,被他那狠心的手掛了電話……。
我不怪他,只怨他的手,像怪我的手般地怨他的手,我又打,而他的手只是又掛了!
那夜,傷痛的徹夜難眠。

時間:2002年前5年
在一年前的某一夜,在連續被掛了3通電話後,我突然驚覺我的青春光陰有如一朵正在凋萎的向日葵,那花瓣一片一片就這樣飄落在地,甚至用骯髒的鞋子一腳踩過,毫無價值,我決計不使自己成為被人看輕的對象。
好好念書,用心體會書中的內容,已然逐漸成為我的生活重心!感謝他那冷然的態度,讓我的課業至少可向自己和父母親交待。
更期待它日再相見,可以有一個炫耀的事情好說。
讀書開始變得有趣多了!

時間:2002年前4年
聯考後,考上了間至少令人稱羨的學校,雖然得去北部讀書,可是我滿心喜悅,總感覺人生開始有那麼點不一樣,就在這個里程起始碑我將起飛。
隔了一年多未再和童安聯絡!
臨行前,百般猶豫地拿起電話,一碼一碼撥著那熟悉的按鍵……,接通了,戰戰兢兢地問了句:「知道我是誰嗎?」
『是妳呀!一聽聲音就知道是妳!』童安的聲音一如往昔總是那般沉穩令人感到心安。
「那….還要掛我的電話嗎?」
他淺淺一笑:『呵!現在已不會再做這種事了!那滿幼稚,而且不禮貌!』、『現在比較成熟了!』是嗎?
「你總算知道。」
這通電話大約費時5分鐘,最終末了是獲得一句:『恭喜!』我想我還是得到了他的祝福!
那年的聖誕節,總算收到3年前他允諾寄給我的聖誕卡片,等這一張卡片,等了3年,雖然它只有6×4㎝地大小。
我回寄的那張聖誕卡片,上面的留言只有10個字:「總算等到你這張卡片了!」這個暗示夠明顯吧!
表示我無時無刻想得到你的訊息。

時間:2002年前3年
人生,的確是一段潮起潮落的旅行。
想當年,還在讀高中的我,可也算是一個叱吒風雲的角色;只是,來台北唸書後,輪為肉腳(台語發音)。
沉迷於新奇世界,流連美食街。我把時間當成新台幣,揮霍在一家叫”人生”的大酒店,和一個叫什麼什麼”生命”的字辭上。
有人用酒痲痺思緒,我用發呆讓自己中毒!前一個可以測量得出來,而我這一個無法測量,所以我不知道我中毒的情形有多麼嚴重。
我想找個人訴說心中苦,那個人是-童安!
然而,我卻有苦難言。

時間:2002年前2年
千禧年是愉悅的,大夥說這是邁入新世紀、新氣象的開始,很值得紀念的日子!
於是,大家拼了命,卯足了勁在千禧跨年夜狂歡一番。我卻選擇獨自一人在宿舍憑弔我逝去的光陰!
他的手機關機中,此時此刻他在陪誰倒數呢?我的疑惑和著我的淚隨著風向,灑在九樓陽台圍欄外的某地,我不知它的去向,往下一探,底下漆黑一片沒有光明。

時間:2002年前1年
6年前的同學來電,說很久沒聚聚,出來小聚吧!
「童安……會去吧?」我如此急切地想知道。
望著他的手機號碼躊躇了好久、好久!
在他面前,我是如此的卑微!那是女人的恥辱!我如此被殘忍對待,或許是我自找的;但,身為女人的我,該有的尊嚴,蕩然無存!
我的理智提醒我『蠢女人!妳喜歡被人當笨蛋的話,你就打吧!最好打到手脫臼』。
突然,無話可說了……。

時間:2002年前48小時
此時此刻的我,居然想把童安介紹給青媛認識,因為我發現他們應該會合得來吧!一個是我的同學,一個是我的好朋友,同個星座,沒有人比他倆更適合彼此的。
我牽線,他們如我所願的連線。
那晚,我也心滿意足的入眠,終於聽到他那始終不變渾厚的嗓音,沒變!一點兒都沒變!我自私的幻想,他會想念我多一點。

時間:2002年前8小時
倒數之夜,和青媛還有一群老朋友約在北市市府廣場前碰面,打算今夜大肆狂歡!
青媛雖微帶著倦容,但整個人顯得容光煥發,難掩驚喜的告訴我,昨夜,那個我一夜好眠的時間,她和童安熱線十多個小時!
他們還未見面,不到48小時,熱線十多個小時!我那麼地想念他,也很久沒有通過電話了,我跟他闊別許久的第一通電話,只花了45秒,撥通、打招呼、說明來意、詢問意見然後換青媛上場。
註定我倒楣的開始,重複幾年前我的角色,幫人扛轎。
我被五里迷霧包圍著,不知身處何地?時間為何?什麼是苦滋味?什麼是甜滋味?我帶著微笑茫然望著遠方……。

時間:2002年倒數10秒
2002年將至,許多片斷回憶劃過腦海,閃過眼前,我的身體微微發顫,牙關滲出酸澀,心裡發寒,眼眶中淚水不停打轉卻不能流出,我必須對我自己所造成的結果負責,雖然這種結果曾經在我預料之內,但它真的發生時,我居然連呼吸這麼自然的動作,也感到如此困難;看著舞池裡青媛歡愉舞動的身軀,我跟自己說:「倒數10秒,我要將他逐出記憶,不再回憶!」
10、9、8、7、6、5、4、3、2、1……我忘了嗎?

時間:2002年12月
這個月,童安將坐著前往美國的飛機,投向自由的國度!未來有好幾年,在台灣這塊土地都不會有他的腳印。
這天,經過唱片行,傳來的歌聲好熟悉、好熟悉,我記起來了!這是童安最喜歡的一首歌。
恰克與飛鳥專輯裡中的say yes!
我站在櫥窗外,背就靠在玻璃上,望向車水馬龍的交通,我細細地聽著這首傷情歌!一度還忘了我下個目的地是哪?你有自由的空氣相伴,我有傷情歌相隨,祝福你的前程似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