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ust a boy
並非不存在著任何一點好感,事實上兩天的相處下來,第二天睜開眼瞬間增長的相熟感就遠大於第一天;又特別是,儘管我們其實算是彼此的陌生人,卻有默契地計畫起這次兩人單獨共行的一趟小旅行(雖然這旅行的目的地異常陽剛,也因此相應地,我的穿著打扮言行舉止完全是個男兒身)。
或許是讓人難以置信的,但真實的情況確實是,昨晚我們分處於同一房間裡相鄰的兩張單人床上,孤男寡女的,卻全然和慾望、誘惑一類的東西搭不上邊。我們只是兩個同行的房客,因為訂不到單人房,我便徹頭徹尾地轉成富有保護色的另一類性別,要讓你和我,維持著同房的「陌生友人」這樣的關係。
我無心在目前為了情或慾的因素,與一個說不上明顯心動的大男孩來一場風流;更別說像我太年輕時的過去那樣,糊里糊塗又太認真地投入一段沒細想過適合與否就隆重開始的戀愛。
雖然,當兩張單人床中間的小夜燈由我關上之後,暗夜的籠罩,確實在某些瞬間讓我的心念有了小小的波動,遐想也曾在數秒內盤旋,也許正如同你的心情也一樣。不過,我刻意對這種可能尷尬的處境,嚴峻地「冷處理」。
其實你不是毫無魅力的。為期二日的旅行結束的今晚,我隔著網路,看著你的友人擁有的你的一張相片,我看著你的五官,那本來就長得美好的眼,也第一次注視起你的唇,我在心底暗暗讚嘆這男孩是命理師口中的相貌堂堂,在常人眼裡絕對也稱得上透著些微柔美的英俊。那帶點紅潤寬度適中上下對稱的唇,在我從照片中盯著瞧的瞬間,也確實湧起慾望。我覺得我能夠想像我探向前親吻你的面頰,而後我們接吻。
但問題就出在於,我心底的這些對你的讚許,或你誘發了的我的情慾,是在分開後,透過冰冷的照片時,我才提得起;你活生生地就在我身旁,在載著我前行的機車前座時,我卻不常正眼瞧你。不是出於否認或害羞(愛情史早不是菜鳥的我,分得清太有感和太無感造成地看似殊途同歸實則大相逕庭的背後機制),而是我並沒有因為你就近距離處在我身側而體驗到怦然心動。佔了多數旅程時間的機車騎乘,你近在我一手之遙,我卻不會強烈地想抱你。
關於能被你擁抱的畫面,曾經在我腦海中浮現的時機,其實也是零。
我有可能愛上你青春的肉體。但對不起,我嚴厲地把你「冷處理」,因為對我而言,you are just a boy, not a man.
在愛情的世界裡,我寧缺勿濫堅持保持單身,就是不願再重蹈覆轍地愛上弟弟般任性或尚不成熟的男孩。
你的個性(包括個性上的缺陷)勾起我某任男友的壞脾性,那已經是十多年前的往事;我做了錯誤的決定,我衝動地愛上了需要被過度包容、等待長大的「可人兒」,而如今流淌過如此漫長歲月後現在這年歲的我,如何可能重蹈十多年前的過錯呢?況且,這一差除了我自己渴望由過去到現在能有所成長改變之外,更重要地是,你似乎比我以前交往過的任何一個「弟弟」都來得更是個boy。
雖然,雖然,我還是想誠實地說,已經30歲的我,倒是對你25歲的身體體能,饒富興趣。即便我壓抑著、冷漠,忽視。
(For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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