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07-04 17:29:44自由藍

啊!好懷念!

星期五第一天上工,講最多的話就是:「啊!好懷念喔~」
反覆想著,還是覺得真的是很幸運,有些事情順著便像是冥冥中注定。

星期五早上被領著到了學校,在車上和國小同學相認,便開始天南地北聊起來,一進校門,看見熟悉的體育服,兩人就像是有八輩子沒再看見過一樣,同時大喊:「啊!體育服耶!」
看見國光館,又開始驚嘆:「國光館耶!都沒變耶!」

有點愚蠢的驚嘆,離開校園才短短幾年,剛剛蓋好的大樓怎麼可能會變?

即使如此,過去走在校園裡,很自然會看見的人事物,突然就抽離了,空間轉換,我們忙著熟悉新的人新的事以及萬般新鮮感受,那些曾經,也只有在某個時刻被回憶起,即使深刻但也只能憑空緬懷。

如今,再踏上這方土地,當初的白衣黑裙,如今的T恤牛仔褲,一樣走在那些曾踏過千回百回的水泥地,多年以前是必行的路途,今朝化為回憶的足跡。

在總務處的工作不重,最主要的是,要整理所有的鑰匙,經年的使用,難免有了錯亂以及標示不清,於是我與國小同學成為搭檔,要負責跑遍全校,試過每隻鑰匙,然後重新標示清晰。

一個月時間,除了主要工作,閒暇就協助一些行政上的事情,我想我能勝任愉快,也許是因為有幸回到學校的喜悅超越了一切。

上午在打掃之中度過,知道了搭檔早些日子前也在7-11工讀過,話匣子開了便停不下來。

敏督利剛走,颱風尾掃過南台灣,風大雨大,走廊變成蓄水池,掃起來著實費力。看著教室外邊椰子樹被風雨拂打的情景,國中三年高中三年,到如今,那沙沙的響聲未曾改變。

最近看什麼小說都感覺不到深入心中的感動,眼前聳立昂然的大王椰子,那記憶中再熟悉不過的景色大王,卻讓我不禁動容。

下午正式開始鑰匙整理的工作,先從和平館開始,總務處到和平館,幾公尺距離卻也深埋許多記憶。

地上足跡凌亂,是打掃時候經過,也或者是匆忙來借用鑰匙,啊,還有,要走到前門等老爸,或者要去國光館上電腦課,準是要走這條比較迅捷的。
踏上和平館階梯,提著「和平館」三個字的大理石躍然出現,我看見,當年一群青澀的小鬼,和畢業學長結束愉快的採訪後,就在這裡一字排開地合照。

走上二樓,走廊深幽的氣味屬於高中那段日子。

紅樓,是我們當時對和平館的稱呼,也代表著另一頭四維館的國中生對高中的一份憧憬。
試著一間間教室的鑰匙,剛放暑假的這裡何其冷清,回憶卻讓一群群白衣黑裙的高中生充滿走廊外教室裡。
下課了,男生幾個聚著就打鬧起來,女生們總是三五好友拉著上廁所,走廊上滿滿的學生,老師穿插其中,有時得忙著回應大家熱情的老師好。
我看見了我,四處都存在過,尤其是靠近操場的欄杆前,有多少思緒在那飄搖過,如今也盡付時光荏苒中,只留得會心一笑了。

唉,好歹也才芳齡二十一,怎麼感覺像是,當初戰亂來台,如今返回大陸家鄉的老兵一般,就要被回憶噬盡?

無妨,真的是有些久了。
也許是短短幾年,庸庸碌碌中過著,容易被深埋的東西也多了吧。

幸好,跌跌撞撞中我回來了,萬幸萬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