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請妳也保重
文友的一篇文章《一個聲音》刊在人間副刊的雙週話題徵文:「流行音樂30年」,文中提到這首《媽媽請妳也保重》。對這首一度與《愛拚才會贏》一樣被唱到「濫」的歌,只要一聽到曲名,前奏音符未起我已敬謝不敏,轉台了。
然而幾年前二姊夫的母親過世時,突然地,我想起這首歌——姊夫常哼唱著的。
姊夫中我與二姊夫最親近,高中畢業後北上準備考試,拎著一只皮箱看著火車站前潮湧的人來人往,胸臆中的「偉大志向」瞬間被攘退幾步,「我」渺小得很哪;若非姊夫接過皮箱、信步領路,或許我轉頭就搭車回鄉也說不定。
和多數的南部農家子弟一樣,姊夫很早就北上就業,早年交通耗時又想省錢,大都年節才會返鄉,想家的時候,常低低的哼著那首《媽媽請你也保重》。姊夫和親家母的關係很親密,聽姊說,每回返鄉,母子倆嘀嘀咕咕有說不完的話,有時一起出遊,老人家一路挽著兒子的臂膀,把自己的老伴和姐姐晾在一旁。
第一次聽姊夫唱這首歌,是我北上參加夜大聯考前夕。停電的颱風夜,我,一個聯考失利者;姊夫,艱辛的創業者;哥,剛退伍、求職碰壁的大學生,搖曳的燭影加上姊夫的《媽媽請妳也保重》背景音樂,是種如鯁在喉窒悶的氛圍……,第一次,我對這首每在廟會歌唱擂台必聽到、並視為「俗」的歌曲,有了另一番的體認:是悠悠遊子的心情,是思親的聲音,卻也是期許成功、光榮返鄉的動力。
後來,我也常哼起這首旋律,樂曲流暢、歌詞淺白,道盡遊子想家思親的心酸。這一代中生代,因就學、就業離鄉背井,在大都會為生活奔波,多數都在異鄉落地生根;而習慣草地鄉下、天寬地闊的年老父母,不能適應車水馬龍、掛在高樓的生活,往往選擇獨居家鄉;現在更多人奔波於台灣、大陸之間,悶頭打拚,承歡膝下更是奢想;只能在工作暫歇喘息之餘,殷殷期盼:媽媽,您要保重。
這首歌勢將一直傳唱下去,不論時空如何移轉,因為它是這麼的「俗擱有力」!
前些日子教了女兒幾首台語老歌,〈媽媽請你也保重〉正是其中之一。
她總是把「媽媽」換成更本土味的「阿母」,唱完前面幾句:阿母保重,阿母請你保重......,然後自顧自的笑的樂不可支。
同一首歌,卻給人完全不同的感受。
「新市ㄚ」「舊市ㄚ」「ㄜ阿路」這些火星文
寫的都是家鄉的一草一木,我懂,
讀來不只親切,還足夠鉤起孩提時光一再的回味
「繁華走過」中山路金岡醫院,一樓現在租給7-11
「情牽兩端」母女間至性的感情,令人感動。
淑娟:
我覺得有時候新人類教人好氣又好笑
我的姪甥們也會故意叫他們的媽媽 ”阿母”
聽得很不自然咧
我的年代沒有這樣搞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