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12-31 15:19:42他里霧
其實可以
我應該可以容易的找到妳的,在網路發達的現在。
只要在游標閃動的空格裡key上妳的名,點「搜尋」,在諸多可能中删去不可能,或許就找到妳了;如果妳有心找我,也可以這麼做。而我們,卻固執的,任憑友誼停格一、二十載,為了一個其實我也不確定是或不是的原因。
那年我們北上考夜大,各自住在自己的親人家。考前一天我去看考場,才恍然自己一直想當然爾的把「師大」與「師大分部」當成同一個地方,當時想著,是否該打個電話提醒妳,又想妳一向謹慎,而且妳二姊不就讀師大美術系嗎?而且我借住的親人家未安裝電話……。
如果我能預知,决不會為了懶得爬上爬下四樓樓梯找了那麼多「而且」的藉口。
考季過後我去找妳,才知妳未事先看考場因而跑錯地方,第一堂差點不能應考,緊張引發胃疾,考試成績很不理想。我脫口而出:「我就知道妳會弄錯!」剎時,妳和家人幾雙銳利的眼光投向我,而我猶不知自己一句沒說清楚的話,可能就是斬斷妳我情誼的利刃!
後來妳姊姊對我老是冷嘲熱諷,說妳跑錯考場我可以少一個敵人,但事實上,我們的志願根本是不同科系啊。試著解釋我那句話的前因後果,妳不置可否,只是笑笑,不承認妳和家人對我有誤會。
隨著時間拉遠真相,這個不是的錯卻演化成了真實的錯,它總是有意無意的泠劈一劍、伸腿一絆時時點醒我曾經「對不起」妳,就這樣,解不開的芥蒂,梗在我們之間。
回想我們的友誼,對照今日的兩不知,我無法分解這質變的理由讓自己少些悵惘。我清楚的記得妳,老同學。妳特殊的外省腔叫我「阿華」時,「阿」的發音總不同於台語的平聲,讓我很容易找到被人群淹沒的小個兒的妳;那時糖廠的五分仔車還未停駛,放學後我常跟著妳搭五分仔車回妳位於糖廠宿舍的家,吃遍了糖廠的冰棒不盡興,還要到溝垻的冰店續攤吃到雙唇發麻才心滿意足的回家;哦,高三時我還吃了一學期妳家的便當呢,無論酷日、雨天,你爸爸總準時笑嘻嘻的把熱騰騰的便當交到我們手上……。
同班兩年,妳是班長我是學藝,總是焦不離孟。妳常陪我送作業,偏偏因要經過男生大樓,我總目不斜視往辦公室大步直邁,妳跟在後頭得小跑步,噢,想起妳個兒真小,上體育課老喜歡與我一組打羽球,撿球的時候居多吧,妳老是打不到球。妳常年為胃疾所苦,卻少哀怨,我打趣說妳胃酸逆流如牛反芻,妳還自我消遣那不就有四個胃可供病來磨?
細數,竟是我欺負妳的時候多。
很遺憾地,友情能切斷的如此不沾一絲泥絮。
常常、常常地想起妳,但說不出因由,就是跨不出、或是不跨出那一步,找妳。
葉
2007-01-06 20:44:24
哎這篇,愛這篇!
猶憶相似橋段,多年聯絡總算,
兩地相隔雖遙,點點滴滴未晚.
余秋雨在<霜冷長河>論友情..
寫楊振寧和李振道,
寫俞伯牙和鍾子期,
寫友情裂縫如沙粒附著鞋中...
今天,看見他里霧敘寫友情...
追想當時,還是不能具體明白
為什麼事隔多年又敢撥電話?
也許她是我最想分享喜悅的朋友?
也許她是我最想珍惜的友誼之一?
也許我忽然不怕丟面子或覆水清冷--
當我失去一位朋友並且來不及道別以後,
捫問自己如果沒有下一秒,最遺憾什麼?
清清楚楚這是其中一樁.
所以當時候的我...
無論如何也想著要講上一句吧?!
雖然礙於時空,如今默契難比從前,
可是逢年過節還能電話寒暄,
心底穩實些,不那麼洞缺,
而且還是相信著,期盼著,祝福著,
慢慢靠近著,時時耕耘著.
既我心事,即我心解。
舉起閣下的電話來吧!
就算她變得不一樣,
就算她潑來個冷水,
如何?當做是償還。
這就是我當時心情喔~
與妳分享^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