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11-08 16:38:24棲雲

{旅行感覺}循土牛之壹。土牛坡上的伯公

  下了中山高速公路幼獅交流道後不久,轉往高獅路,這一段道路兩旁風景不外乎是水溝蓋、草坪、石頭小徑、民宅或電廠圍牆。就在這裡,有一隆起小坡,坡上一座伯公廟,供奉三位伯公。

  這坡,前身不是只有這一小塊土坡,而是連續綿延的一大段長土坡,坡旁,是下挖的深溝,坡有多高,溝就有多深,因為坡上之土即來自溝中之土。那時,人們將坡,稱為土牛;溝,喚作土牛溝。

  在古地圖上從南到北延伸的土牛,是劃分漢人與原住民的界線,就像是國小時的我們,總喜歡在木頭桌上以粉筆畫出白白的一條線,用以界分自己與同學的範圍,誰犯越了界,對方就氣呼呼的罵起人來,或直瞪眼。而土牛所界分的兩個族群,也是這樣的。

  土牛最早出現的時空,是在明鄭時期諮議參軍陳永華為快速取得原住民部落的土地而始設的,不過我們所在的這段土牛,應當是清康熙及乾隆年間,積極將土牛北從土城起經新店,南至屏東新開寮,所連貫設置的。昔時長長卻又蜿蜒的土坡,經過了時空移轉,原本深陷的溝道成了整齊的草坪以及狹小的鋼鐵溝蓋,原本隆起的土坡因工業區與土地開發等而陸續剷平,只餘下這一小段,昔時坐落附近的三座伯公廟,經過遷移聚集至此,原本祭拜伯公的人們,依然在天光亮起時,來到這裡,捻香祭拜。

  因土壤多為不適墾植的紅土,使得開發較晚,也是後來選擇於此設置幼獅工業區之故。

  我站在伯公廟旁,遙想在那一片紅土荒原上,那如臥牛卻又如此強硬的土牛界線,在夕陽西下時,泛著火紅的餘光,如火如荼燃燒著不論哪一個族群的生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