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12-01 21:10:04如夢

只是,不想回憶〈HP〉

只是,不想回憶

天狼星,距地球約8.6光年的青白色亮星,視星等-1.46,絕對星等1.4。為一顆白矮星伴隨一顆質量和體積大小約為太陽2倍的青白色主星,所構成的「雙星」。在古埃及文明中,每當天狼星在黎明時從東方升起的時候,正是一年一度尼羅河氾濫的季節。為大地回春而農忙播種的時刻。因此,在古埃及文明中,特別祟拜天狼星。



「你好,你也是一年級的嗎?」問話的男孩有張燦爛的笑臉,還有運動健將般的體型,帶著一種天生就讓人好開心的氣質。
「呃,是啊。」另一個男孩臉色蒼白白的,帶著一種憂傷。不過,這男孩有雙溫柔的眼睛。一種叫人心安的溫柔眼睛。
「嗯……你是哪一個學院的啊?」
「葛來分多。你呢?」
「欸?我也是啊……我怎麼沒看過你?」
「我沒有參加分類儀式。」蒼白的男孩子偏過頭,很輕很輕地勾起一點點笑,還有一點點的臉紅。
「我到霍格華茲來去的第一個地方就是醫務室。我那天不太舒服。」蒼白的男孩低下頭,連耳根都泛上了淡淡的紅色。
「嗯………」
「沒關係!認識我之後,你就再也不會生病了!」開朗的男孩子突然用力地拍了一下另一個男孩的肩,自顧自地大笑起來。
「我叫布萊克,天狼星.布萊克。你呢?」
「雷木思.路平。」男孩也跟著笑起來。那個午后,陽光相當耀眼。

那一年,他們只有十一歲。
在月圓之夜的隔天,分類帽給了一個孩子影響他一生的歸屬。
高錐客.葛來分多的學生。
一段,童話。

* * *

「欸,雷木思!」
「嗯?……布萊克?」被喚作雷木思的男孩遲疑地抬起頭,不確定地回答出一個名字來。
「叫我天狼星就好了啦!來,跟你介紹一個朋友。這位是詹姆.波特。」天狼星身邊站著一個比他略矮一點,但大概比雷木思高了半個頭的俊俏男孩子。掛著一抹很活潑的笑容,不過不是像天狼星那種燦爛耀眼式的笑,是很機靈調皮的那種。
「呃……你好,我叫雷木思.路平。」雷木思仍偏蒼白的臉上跟著勾起極溫柔的微笑,不太習慣地伸出手,握住了詹姆的。
「我說,雷木思……」
「啊?」
「我怎麼記得那天,你就沒跟我握手啊?」
「呢?是嗎?對不起……」放開了詹姆的手,雷木思顯然滿臉不知所措。
「不對不對,」詹姆重新抓起雷木思的手,握緊。
「你應該要說:『天狼星,明明就是你長得一臉凶神惡煞、天生少根筋的樣子。誰想跟你握手啊?』然後,用力的從他鼻子打下去!」說到手到,詹姆當真抓著雷木思的手,狠狠地敲了一下天狼星的鼻子。
「喂喂喂,姓波特的,你這什麼意思啊?不要欺負人家雷木思善良好不好?誰像你,一看就知道滿腦子歪主意的傢伙!」

與詹姆的初識。開學後的第三天、認識天狼星的隔天。
那個叫雷木思的男孩,靦腆地望著某兩人站在葛來分多塔交誼廳的火爐前吵的不可開交。
二十六天後,將會是分類儀式過後的第一次月圓。

* * *

「教援!鄧不利多教授!」
「嗯?有什麼事嗎?路平先生?」
「我……我明天想請假一個下午。到森林裡去。」蒼白男孩低著頭,似乎相當心虛的模樣。
「喔?……我明白了。你會在後天早上之前回來,對吧?」
「嗯。這是一定的。」男孩抬起頭,輕輕笑了笑。帶著虛弱的神情。
然後,男孩轉身離開。
「路平!」
「呃,怎麼了嗎?教授?」
「如果有什麼不舒服的話,可以到醫務室去。」
「好的。謝謝教授。」男孩回過頭,又是輕輕地一笑。然後,漸漸消失在階梯的末端。

如果說,請假就足以逃避掉些什麼……
童話,就不是童話了。

* * *

「雷木思!」某個極有活力的聲音從餐桌另一頭傳來,彷彿聲音的主人全身的細胞都塞滿興奮似的。
「早啊,天狼星。」抬頭望了一眼某人逆光的身影散出一圈淡淡地金黃,雷木思忍住想笑的衝動低頭找著前一天晚上好不容易從詹姆那弄來、天狼星老是拖他玩的『大考驗』的解答,雙腳卻像有意識地往天狼星旁邊那張老是被某人刻意空下來的椅子移動。
「欸,雷木思………」
「等一下,我現在不能跟你玩『大考驗』。」某個姓路平的人像是渾然不覺身邊那個大男孩的興奮似的,仍然奮力尋找著某羊皮紙。
「我說……親愛的雷木思,你該不會是在找這個所以不聽我講話了吧?」
「啥?」
在燦爛地不像話的陽光裡,他、雷木思.路平在霍格華茲的第一個朋友──也是最好的一個──天狼星.布萊克先生,正舉著他找了十幾分鐘的羊皮紙,笑得好不得意。
「還我!」
「不還!它本來就不是你的。」
「天狼星!」
「請你現在開始吃早餐,然後兩隻耳朵都得聽我說。」
「是,布萊克先生。」很用力地嘆口氣,路平翻了個白眼便努力地和桌上的早餐奮鬥起來。
「雷木思,你會不會看星星?」
「位阿。怎模了?」
「你知道Sirius有一個祕密嗎?」
「喔?訴什模?」某人嘴裡塞了好大一塊在天狼星注視之下不得不吃的全麥麵包。
「不知道啊……。我在一本麻瓜的書上翻到的。上面還說,一定要在月圓之夜盯著它一整晚才找得到。而且,普通人也還是看不到。」
「擬不訴噗通倫擬訴巫蘇啊!」……嗯,非常大的一塊全麥麵包。
「巫師還不夠。」仰起頭向牆壁倒去,某天狼星臉上出現了難得的無奈表情。
「那要怎麼樣才行?」喝牛奶。雷木思正非常努力地想逃避掉再被麵包噎到,然後被天狼星和詹姆聯合嘲笑的命運。
「那個麻瓜說,要和『在月圓之夜,將有異於平時眼睛、望見平時不能見到的東西之人』一起守著月亮和Sirius一、整、夜……」好笑地看著雷木思可愛的表情,天狼星連忙幫他順順氣,生怕這可愛的朋友就要被根據麻瓜說法富含什麼維生素的全麥麵包給謀殺了……
「什麼意思?」
「書上是舉例像狼人或是一些半獸人之類的。」順手撈來一杯果汁,獎賞似地擺在雷木思桌上。接著,天狼星望向大清早的天空,不自覺地敲起手指來。
「可我說雷木思,都這時代了,哪來的狼人?」

『鏘啷!』是玻璃杯落地碎裂的聲音。

「呃,對不起。」彎腰拾著碎片,雷木思整個人完全陷進餐桌底下,只聽得見他依舊輕柔的聲音。
「嗯……也許不見得要狼人吧?化獸師說不定就可以啦!」
「雷木思!你沒被割到吧?」
「沒有。」很快地鑽出桌子。上課鈴聲也正巧透過魔法傳進了餐廳。
「我們該去上課了。」

那天下午,彼此認識後的第一個月圓。雷木思.路平無聲消失。
然而,在下一次月圓到來之前,消失的理由,就成了三人共同的祕密。
接著某兩人專注於變形學。
然後,每個月,鹿角和獸足必定要陪同月影消失。
從三個人都還是小鬼頭的時候開始。

* * *

「哪,明天月圓是吧?」
「賽佛勒斯,謝謝你。」輕輕轉過身,嘴角微微勾起、二十餘年如一日的溫柔笑意。
「不過這回,我不想喝縛狼汁。」順著窗邊的檣滑下,然後坐定。雷木思再次抬頭的時候,眼裡,只剩下一種莫名的空茫。
「其實你不必這樣。他早該在十幾年前就死在阿茲卡班的……」
「不,我只是突然想到小時候的一件事罷了。」習慣性地想扯動嘴角,意外地、他突然覺得,笑出來真是不容易……
「那隨便你了。我還是把縛狼汁放這,你自己考慮清楚吧!」
「不過……」本來已經走到門邊的男子突然回過頭,嘆氣。
「如果我是你的話,我會選擇哭出來。」
「喔?」站起身,雷木思報以一記無法解釋的神情,唇邊、似乎動了動:
「賽佛勒斯,有沒有人告訴過你,其實,你是一個很溫柔的人?」
「沒有。」被喚作賽佛勒斯的男子又望了他一眼,回答地極輕。然後,開門、走遠。

「天狼星,不知道你發現Sirius的祕密了沒?」走近桌子,拿起縛狼汁,再走向窗邊。
「應該沒有吧?有的話,你一定會說的,對不對?」夜風極輕,不太冷,只是很涼、很涼。
「那麼多個月圓,我們居然都沒有守夜……」月趨近圓滿,銀亮亮的。不過邊緣有些陰影,有點兒像裂痕。
「明天,我決定要好好地守著月亮。你和鹿角先生,要記得找Sirius的祕密喔!」深色的液體沿著玻璃杯傾斜的角度滑進夜色,然後,消失。
在月光的反射底下,有一個帶著讓人好開心好開心的笑容的男孩,背後透著金黃色太陽光,塞了一塊全麥麵包給一個蒼白白的男孩子。蒼白的男孩那時候眼裡沒有哀傷,只有滿滿的溫柔。



傳說,永不分離的雙星。現在,只剩下白矮星了。尼羅河神生氣了嗎?還是,這是、太陽神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