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11-16 23:46:52

那一年

曾經寫過那麼一篇短文;
內容是我二十一歲前;遇過的人事物,
今天;我不經意的看見故事內容的一員。

她;長大了,看見她穿著我以前穿過的體育服,
就知道她成了我的學妹,
我;不認識她,但是永遠不會忘記她,
原因是那一年的九月。


她跟她弟弟;每次在候車亭總是最吵的一角,
那時他們才國小;頑皮很正常,對他們的感覺,
只是很吵。
記得,那時剛開始實行週休二日;
某天的下午,我一個人下了公車,看到前方河堤邊,
站著一位警察,還有一名婦人跟小女孩。
我認出是她,不禁放慢自己的腳步,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突然那名婦人歇斯底里的大哭,粗暴的扯著她的身體,
伸手就是一陣痛打,嘴裡唸唸有詞的說:
「都是妳!都是妳的錯!都是妳沒看好你弟弟……」
婦人狠狠地甩了她一個巴掌,痛哭失聲的跪倒在地,
嘴裡厲聲的喊著:「阿鵬──」
我看見她號啕大哭,沒有任何反駁,默默的站在一旁。
我收回自己的視線,踱步走向回家的路,
這一晚,我聽見家人談論起那件事。
「今天中午對面家的小孩,一放學不回家就跑到河邊玩,
聽說是弟弟不聽話,要下水要抓烏龜,後來被漩渦捲進去,
他姊姊在一旁目睹了一切……」
我突然憶起下午的場景,讓我印象深刻的不是婦人的責罵,
而是她顫抖又無助的背影,他們似乎忘了小女孩內心的痛,
或許她哭泣不是因為媽媽的痛罵,而是恨自己的無能,
有人替她的立場想過嗎?連她的母親都沒有,
只在乎事件的發生,看不見背後的悔恨,這太悲哀了。

今天;我看見她踱步的走回家;讓我想起那一年發生的事,
雖說已經發生了五、六年,
但是我永遠忘不了;那一年的九月,
想起;都覺得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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