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醒來突然問自己

這就是未來嗎

這就是從前

所耿耿于懷的未來嗎

                 -夏宇

也曾有過無數個這樣的瞬間﹐一個不知自己身在何時何處, 只感覺時間從身旁呼嘯而過的瞬間。 很羨慕那些生活有重心﹐有目標﹐有所嚮往的未來的人。因為我的每一個未來﹐對於自己來說﹐都是那樣的模糊。

在我記憶所能及的這些年里﹐我從未勾畫過心願﹐希望或將來。就連生日和新年時的願望﹐也都是應負了事﹐許了就忘。未來﹐它在我的腦海里勾不出任何畫面。

智者說﹐你該給自己的人生做個規劃﹐想想你嚮往的生活是什麼樣的﹐然後朝其努力。我不知道。我是一個過於習慣被生活和命運支配的人。也許是因為我的過份順從﹐命運似乎對我不薄﹐總給我安排了這樣或那樣的驚喜。而傷害﹐也被我很無奈的自我解釋成是磨煉﹐然後欣然接受。

朋友以為我是一個很堅持的人。如果盲目向前也算是一種堅持﹐一言不發﹐安靜而篤定﹐只是朝前走﹐沒有方向﹐沒有後路。我想﹐我更像是參禪前的佛祖﹐或被蘋果砸到之前的牛頓﹐直到靈光閃現的前一刻都生活在混沌中。

靈光也許閃過了﹐煙火般短暫。那時的你引我看到另一個自己﹐雖然那個自己是如此的陌生和不可拿捏。每個人都是一幅拼圖﹐而最關鍵的那一塊需要用心尋找﹐找到了﹐生命也就圓滿了。至少﹐我們不必再質疑自己的存在﹐不必在渾渾噩噩中隨波逐流。而究竟怎樣才能找到它﹐你卻總不願明說。

多年以後﹐我終於聽懂了你說的話﹐並驚訝的發現﹐這幾年的我﹐其實就是這樣走過來的﹐清醒而不自知。我知道﹐我不會再遇到你這樣的詩人。你的真誠﹐你的孜孜不倦﹐都在那一刻變得清晰。只是﹐我們的相逢已到終點。

這樣﹐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