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做了一個惡夢。夢里的我被一種體積很小但熱量很高的炸彈炸到。炸彈的碎片在我的臉上穿透出一個又一個小孔﹐皮膚下的脂肪和肌肉組織就這樣一點一點透過小孔流出來﹐我的整張臉就開始或凹陷或下垂地變形。

我走到公用洗手間﹐一邊擦去鮮血﹐一邊對著鏡子端詳著自己的臉﹐並作出不同的表情﹐希望能找到一個表情能讓我的臉看起來和從前一樣。在我張開嘴的時候發現﹐我的牙齒也全部被熔化﹐像被嚼過的花生糖一樣﹐附著在牙齦上。我對著鏡子﹐一顆﹐一顆地把我的牙齒抽出來。略微鎮定下來以後﹐我對自己說﹐不可能﹐這樣的事絕不可能發生﹐我一定是在做夢﹗

我拼命睜開眼﹐從被窩里探出頭﹐忍住睡意﹐走到鏡子前面一看﹕幸好﹐我還是那個我。

回想起那個夢﹐我就真的睡意全消。我坐在床沿﹐沉思起來。這個夢到底是什麼意思﹖我怎麼會做這樣的夢﹖

突然﹐我想到﹐夢里的自己應該就是我老了時候的樣子…

時間﹐你真是個拙劣的化妝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