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命說過，香港的詩人作家不自中文系，哲學家也快將不自哲學系了。才思敏捷的李生，怎麼將兩系相提並論？事關兩系都是文科中的北斗，跟國學脈絡，一路承接下來。讀了中文系，心裡就生出種道統精神，以為自己上溯聖人，懂讀點古文，便是諸子各派的入室弟子。現今的哲學系，情況不遑多讓。讀東方哲學的像個中文系，再讀點西方歷代哲人的著作，也就變本加厲，目中無人。這兩系學生，都自以為從道統中掌握了絕對真理。有點輕狂？其實不錯。試想一下，不輕狂自信，怎能 顯得professional？少了輕狂，孔子就不會是孔子，尼采也不是尼采，頂多變成立場多變的特區高官，不能名垂千古。

那麼，不報兩大系？何止？最好都不要選文科。因為問題出在土壤。再好的花，插在臭坑，旁邊都只得臭草陪伴。可恨的是，這臭坑還得靠臭草，才顯得像個臭坑。這中文系跟哲學系，就是臭坑裡培植出來的奇葩。一輪圓月高掛，只有花蕊懂得仰望宇宙，思考最深邃的問題。臭草們都低著頭，竊竊私語，討論著霆鋒和栢芝的婚變 消息。

在這個文化沙漠，讀這兩系，絕對不會有出路。因為孔子被困陳蔡，尼采變成瘋子，最終只會回到一句說話：「吾道非邪？吾何為於此？」越執著這句說話，你越痛苦。不要被我的題目騙了，6月30日高考放榜，first choice金融系，保證你不會是臭草，更不會是花，你的前途將好比東方那顆偉大的紅太陽。

許栩 2011年6月1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