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10-14 21:09:24尚未設定
20040903土場部落採訪紀實
20040903土場部落採訪紀實
趕在2004/9/3上到土場部落採訪，站在災難現場一眼看去，很難想像他曾經是個村子，而這個地方，也是我在『e天下雜誌』2004/10月號報導的地方。新竹縣五峰鄉桃山村。也是艾利颱風重創新竹的災區之一。
這文章，是答應給小毛的一篇稿子。寫寫停停，很多顧忌與懷疑。
看過災區以後，會想做些什麼。
卻遲疑自己看得的有多少是真實，有多少是災民的一面之詞。
原住民說，祖先交代，大颱風50年會重來一次。災難會發生。我卻忍不住想，祖先都說了，為何不離開？原來，僥倖的心態原來走遍世界都一樣。
政府振振有辭說做事了。原住民說沒有感受到。
站在中間的我要聽誰的。
我決定簡單處理，只寫我看到的。以及將做的。
至於政治口水，我不想碰。（2004/9/22）
【寫在前面】
趕在2004/9/3上到土場部落採訪，站在災難現場一眼看去，很難想像他曾經是個村子，而這個地方，也是我在『e天下雜誌』2004/10月號報導的地方。新竹縣五峰鄉桃山村。也是艾利颱風重創新竹的災區之一。
這文章，是答應給小毛的一篇稿子。寫寫停停，很多顧忌與懷疑。
看過災區以後，會想做些什麼。
卻遲疑自己看得的有多少是真實，有多少是災民的一面之詞。
原住民說，祖先交代，大颱風50年會重來一次。災難會發生。我卻忍不住想，祖先都說了，為何不離開？原來，僥倖的心態原來走遍世界都一樣。
政府振振有辭說做事了。原住民說沒有感受到。
站在中間的我要聽誰的。
我決定簡單處理，只寫我看到的。以及將做的。
至於政治口水，我不想碰。（2004/9/22）
【上山】
如果不是為了想要知道山上狀況如何，我不會冒著山區天氣不佳，颱風來襲前跑上桃山村。
約好了請巴棍帶我們上山。我們9/3清晨從台北出發，到了新竹會何時，已經是近7點。一如預料，新竹的道路柔腸寸斷。原本可以上山的122縣道也在艾利颱風的狂風暴雨下吹完蛋了。
我們一路穿越頭前溪、上坪溪。一無例外的，僅管颱風已經遠颺（8/24侵台），河水仍如泥流般的夾帶滾滾黑泥從山上而下。
桃山社區發展協會總幹事張國隆沿路指著河水，訴說著河床一下子變大了2倍有餘。
好不容易的我們尋到替代道路，從新竹縣橫山鄉進入了山區。樹木倒的倒，歪的歪。一節節被支解的樹幹，臨時被堆在路旁。為了搶通道路，傾倒的大樹，也只能忍痛支解、鋸開。
沿路的小山貓與怪手挖阿挖，清呀清。一條臨時的便道就這樣暫時給走出來了。「裡面更糟糕。」張國隆這樣說。今天，也是他被撤離下山後，第一次回去。
住在土場部落高處的張國隆，山崩當天因為山下的研習會，讓他提前下山，並沒有親眼目睹當天慘況。倒是山崩後，為了協助救災搭上國軍直升機引路（大鹿林道15K）而被放鴿子在山上，困了3天。才好不容易下山，稍事休息後，他還是急忙想上山。他擔心，自己的家園是否有安好。心愛的貓狗是否安好。
桃山村面積不小，但人口不多，整個算起來也不過1700人上下。桃山、土場（前往觀霧的主要道路上）、白蘭、清泉（以清泉溫泉聞名）、民都有幾個部落就已經幾乎包辦了全村的人。因為屬於山地鄉的泰雅族聚居地方，這裡的人往往有著血緣姻親關係。
路基流失的地方，先噴漿補強。道路掩埋的地方，直接挖開土石搶通。為了更裡頭的山上有著被山崩土石掩埋的同胞，越早搶通，越早能去救人！
「先到我家一下，」張國隆指著一條小路。我們彎入小路，卻被路上的火堆餘燼以及板凳阻住。徒步走到張國隆的住所。
山區空蕩蕩的。原本該有人居住的房舍現下空蕩蕩的。只有貓狗守著家園，只有居民倉皇撤離時，來不及收拾的衣服，仍在屋廊裡隨著風飄動。
這裡是土場部落淹沒時，倖存居民暫時的棲身之所。8/25的風雨仍大，山區狀況奇差。直升機根本無法降落，是用吊籃把災民一一吊離現場。而等待救援的泰雅同胞，就在原地生起火堆取暖，等待下一梯次的直升機救難。
瘦了一圈的貓狗已經餓到饑不擇食。即便是我手上的花生糖，也毫不客氣的一口吞下。張國隆嘴裡不說，心疼卻全寫在臉上。房舍的大門被破壞了，張國隆嘴裡唸著。稍稍檢視家中的陳設。還好，他們只是進來找急救箱，拿衛生紙而已。家中物品並沒有太多損失。也許在他心中，這些損失和幫助到的災民比起來，實在微不足道。
【土場災變】
從張國隆住家向山望去，7台怪手就在山下挖阿挖，「那就是土場災變現場，」張國隆簡單的說。帶著墨鏡的他，看不出臉上的表情，卻聽見語調中的哀傷。
下山路上，部落越來越清楚，情景也越來越令人驚聳，崩塌的山頭一個比一個嚴重。終於，我們必須步行進入部落現場。
怪手挖出一團扭曲的2輪鐵片。我走進細看，「這是機車」，我呆掉了。同行的有人拉拉我。指著旁邊的另一團廢鐵。你猜對了，我看到了方向盤。靠著方向盤上的Toyota，我知道這團鐵片曾經是台車子。（請參考圖片）
距離災變發生已經超過72小時的黃金救援期間，救援任務已經從搶救生還者變成搜尋罹難者。
隨著大型機具的加入，開挖速度加快，卻也同時帶來令人心碎的消息，除了之前以尋獲的幾具屍體。接下來的都只剩下屍塊。在萬噸土石擠壓下，肉做的身子就這樣的被撕裂開來。
土石多兇猛？美麗的咖啡小屋，半間被土石淹沒。原本放在裡頭的冰箱，現在擠破了窗戶躺在戶外！第一次見到土石威力，我也咋舌！
夾雜在重機械裡頭開挖噪音裡頭，我們繼續前進。米蕞停在山頭，不願繼續前走了。「再過去我想哭，」米蕞的媽媽的遺體就在前方的紅屋頂處被尋獲。
「……」我們相對無語。
我們繼續前進，遇到了尤命，一個從出事當天就從白蘭部落開著怪手下山救災的男人。一個星期過去，他還在現場幫忙。問他為什麼？他只是笑了笑，什麼也沒說。
【就難狗狗】
救難現場有群穿著藍色衣服的男人。這群人是義工，從台灣各地趕來救災，「台灣國際搜救協會」是個民間組織，義務提供自己的力量幫忙。
災難現場的兩隻搜救犬，球球以及Kuma，在這次的救難工作立了大功。三個主要挖掘點成功找到許多罹難者。（其中一個點，找到的是猴子的遺骸）。就這樣，嗅嗅聞聞，親人們都在等。
【災變現場模擬重建】
8月25日上午9時許，吸飽雨水的山壁終於再也耐不住，山坡上110萬立方公尺的土石狂洩而下。而位在大鹿林道入口處的土場部落以及土場大橋彼端的檢查哨首當其衝，瞬間淹沒在4層樓高的土石裡。110萬立方公尺的土石用國際標準泳池（50公尺*25公尺*1.8公尺）來裝盛，可以裝滿500個！而位在下游的民都有、清泉部落也未能倖免，隨著陸續崩塌的山壁掉落的土石，數十間房舍都在這次災變中被土石淹沒。
年僅18歲的周仕豪，下半身被土石掩埋無法脫困。倖免於難的家人，在風雨中苦等救難機具，漫長的三個小時裡，每一秒都是煎熬。「爸爸救我，我撐不下去了！」、「爸爸再見。」周仕豪在父親周清源的眼前說完話、斷氣。抱著漸漸變冷的身軀，人世間的傷痛何其為甚。
災民操作簡陋的機具在災變現場搶救，尋找親人可能的下落。關鍵72小時過去。只挖出三具遺體。大型機具進場後，挖掘速度加快了，倖存家人的也從一絲絲的希望變成沈痛的承受。災變後的桃山村，已從人間樂土變成煉獄。
桃山村裡的各個部落同屬泰雅族，居民世居於此，彼此有著或多或少的血緣、姻親。米蕞的娘家，就在土場部落，而周仕豪恰是他弟弟的小孩。災變那一刻，她失去了6個親人，其中還有四人至今仍然尚未尋獲。
對外交通中斷的桃山村，遲至8月26日才開始進行人員強制撤離，先是土場、清泉、民都有部落，而白蘭部落因為地勢較高，受到損傷也最低，直到8月29日才搭上直升機撤離村莊。
撤離的命令下的又急又快，多數的村民還來不及收拾細軟，便被迫搭上直升機離開家園。直接安置進入國軍的營區暫住。而掛在屋簷下來不及收拾的衣服，就風雨中搖擺，等待著主人歸來。
撤離的命令一下，縱然在心疼自家的寵物，卻也無法帶著貓狗同行。被強制留在部落裡的，除了田裡的庄稼，還有心愛的狗貓。
環視張國隆的住所，倉皇撤離的痕跡與停電一週冰箱裡傳出的腐臭味，彷彿訴說著那天的慌亂。災變發生時刻，張國隆人在外地，自家的居所因為地勢較高且離災區較遠，成了照顧傷患的收容地。由於居民強行進入屋內避雨，門鎖因此變形。面對變形的大門，張國隆表示能體諒災民們危急時刻的權宜舉動。
【活著真好】
「命撿回來了」。原住民朋友們樂天的說，平安就好。只是，平安就真的一切都好了嗎？
回家的漫長路，大家真的都準備好了嗎。我沒有答案？
12:03 AM
趕在2004/9/3上到土場部落採訪，站在災難現場一眼看去，很難想像他曾經是個村子，而這個地方，也是我在『e天下雜誌』2004/10月號報導的地方。新竹縣五峰鄉桃山村。也是艾利颱風重創新竹的災區之一。
這文章，是答應給小毛的一篇稿子。寫寫停停，很多顧忌與懷疑。
看過災區以後，會想做些什麼。
卻遲疑自己看得的有多少是真實，有多少是災民的一面之詞。
原住民說，祖先交代，大颱風50年會重來一次。災難會發生。我卻忍不住想，祖先都說了，為何不離開？原來，僥倖的心態原來走遍世界都一樣。
政府振振有辭說做事了。原住民說沒有感受到。
站在中間的我要聽誰的。
我決定簡單處理，只寫我看到的。以及將做的。
至於政治口水，我不想碰。（2004/9/22）
【寫在前面】
趕在2004/9/3上到土場部落採訪，站在災難現場一眼看去，很難想像他曾經是個村子，而這個地方，也是我在『e天下雜誌』2004/10月號報導的地方。新竹縣五峰鄉桃山村。也是艾利颱風重創新竹的災區之一。
這文章，是答應給小毛的一篇稿子。寫寫停停，很多顧忌與懷疑。
看過災區以後，會想做些什麼。
卻遲疑自己看得的有多少是真實，有多少是災民的一面之詞。
原住民說，祖先交代，大颱風50年會重來一次。災難會發生。我卻忍不住想，祖先都說了，為何不離開？原來，僥倖的心態原來走遍世界都一樣。
政府振振有辭說做事了。原住民說沒有感受到。
站在中間的我要聽誰的。
我決定簡單處理，只寫我看到的。以及將做的。
至於政治口水，我不想碰。（2004/9/22）
【上山】
如果不是為了想要知道山上狀況如何，我不會冒著山區天氣不佳，颱風來襲前跑上桃山村。
約好了請巴棍帶我們上山。我們9/3清晨從台北出發，到了新竹會何時，已經是近7點。一如預料，新竹的道路柔腸寸斷。原本可以上山的122縣道也在艾利颱風的狂風暴雨下吹完蛋了。
我們一路穿越頭前溪、上坪溪。一無例外的，僅管颱風已經遠颺（8/24侵台），河水仍如泥流般的夾帶滾滾黑泥從山上而下。
桃山社區發展協會總幹事張國隆沿路指著河水，訴說著河床一下子變大了2倍有餘。
好不容易的我們尋到替代道路，從新竹縣橫山鄉進入了山區。樹木倒的倒，歪的歪。一節節被支解的樹幹，臨時被堆在路旁。為了搶通道路，傾倒的大樹，也只能忍痛支解、鋸開。
沿路的小山貓與怪手挖阿挖，清呀清。一條臨時的便道就這樣暫時給走出來了。「裡面更糟糕。」張國隆這樣說。今天，也是他被撤離下山後，第一次回去。
住在土場部落高處的張國隆，山崩當天因為山下的研習會，讓他提前下山，並沒有親眼目睹當天慘況。倒是山崩後，為了協助救災搭上國軍直升機引路（大鹿林道15K）而被放鴿子在山上，困了3天。才好不容易下山，稍事休息後，他還是急忙想上山。他擔心，自己的家園是否有安好。心愛的貓狗是否安好。
桃山村面積不小，但人口不多，整個算起來也不過1700人上下。桃山、土場（前往觀霧的主要道路上）、白蘭、清泉（以清泉溫泉聞名）、民都有幾個部落就已經幾乎包辦了全村的人。因為屬於山地鄉的泰雅族聚居地方，這裡的人往往有著血緣姻親關係。
路基流失的地方，先噴漿補強。道路掩埋的地方，直接挖開土石搶通。為了更裡頭的山上有著被山崩土石掩埋的同胞，越早搶通，越早能去救人！
「先到我家一下，」張國隆指著一條小路。我們彎入小路，卻被路上的火堆餘燼以及板凳阻住。徒步走到張國隆的住所。
山區空蕩蕩的。原本該有人居住的房舍現下空蕩蕩的。只有貓狗守著家園，只有居民倉皇撤離時，來不及收拾的衣服，仍在屋廊裡隨著風飄動。
這裡是土場部落淹沒時，倖存居民暫時的棲身之所。8/25的風雨仍大，山區狀況奇差。直升機根本無法降落，是用吊籃把災民一一吊離現場。而等待救援的泰雅同胞，就在原地生起火堆取暖，等待下一梯次的直升機救難。
瘦了一圈的貓狗已經餓到饑不擇食。即便是我手上的花生糖，也毫不客氣的一口吞下。張國隆嘴裡不說，心疼卻全寫在臉上。房舍的大門被破壞了，張國隆嘴裡唸著。稍稍檢視家中的陳設。還好，他們只是進來找急救箱，拿衛生紙而已。家中物品並沒有太多損失。也許在他心中，這些損失和幫助到的災民比起來，實在微不足道。
【土場災變】
從張國隆住家向山望去，7台怪手就在山下挖阿挖，「那就是土場災變現場，」張國隆簡單的說。帶著墨鏡的他，看不出臉上的表情，卻聽見語調中的哀傷。
下山路上，部落越來越清楚，情景也越來越令人驚聳，崩塌的山頭一個比一個嚴重。終於，我們必須步行進入部落現場。
怪手挖出一團扭曲的2輪鐵片。我走進細看，「這是機車」，我呆掉了。同行的有人拉拉我。指著旁邊的另一團廢鐵。你猜對了，我看到了方向盤。靠著方向盤上的Toyota，我知道這團鐵片曾經是台車子。（請參考圖片）
距離災變發生已經超過72小時的黃金救援期間，救援任務已經從搶救生還者變成搜尋罹難者。
隨著大型機具的加入，開挖速度加快，卻也同時帶來令人心碎的消息，除了之前以尋獲的幾具屍體。接下來的都只剩下屍塊。在萬噸土石擠壓下，肉做的身子就這樣的被撕裂開來。
土石多兇猛？美麗的咖啡小屋，半間被土石淹沒。原本放在裡頭的冰箱，現在擠破了窗戶躺在戶外！第一次見到土石威力，我也咋舌！
夾雜在重機械裡頭開挖噪音裡頭，我們繼續前進。米蕞停在山頭，不願繼續前走了。「再過去我想哭，」米蕞的媽媽的遺體就在前方的紅屋頂處被尋獲。
「……」我們相對無語。
我們繼續前進，遇到了尤命，一個從出事當天就從白蘭部落開著怪手下山救災的男人。一個星期過去，他還在現場幫忙。問他為什麼？他只是笑了笑，什麼也沒說。
【就難狗狗】
救難現場有群穿著藍色衣服的男人。這群人是義工，從台灣各地趕來救災，「台灣國際搜救協會」是個民間組織，義務提供自己的力量幫忙。
災難現場的兩隻搜救犬，球球以及Kuma，在這次的救難工作立了大功。三個主要挖掘點成功找到許多罹難者。（其中一個點，找到的是猴子的遺骸）。就這樣，嗅嗅聞聞，親人們都在等。
【災變現場模擬重建】
8月25日上午9時許，吸飽雨水的山壁終於再也耐不住，山坡上110萬立方公尺的土石狂洩而下。而位在大鹿林道入口處的土場部落以及土場大橋彼端的檢查哨首當其衝，瞬間淹沒在4層樓高的土石裡。110萬立方公尺的土石用國際標準泳池（50公尺*25公尺*1.8公尺）來裝盛，可以裝滿500個！而位在下游的民都有、清泉部落也未能倖免，隨著陸續崩塌的山壁掉落的土石，數十間房舍都在這次災變中被土石淹沒。
年僅18歲的周仕豪，下半身被土石掩埋無法脫困。倖免於難的家人，在風雨中苦等救難機具，漫長的三個小時裡，每一秒都是煎熬。「爸爸救我，我撐不下去了！」、「爸爸再見。」周仕豪在父親周清源的眼前說完話、斷氣。抱著漸漸變冷的身軀，人世間的傷痛何其為甚。
災民操作簡陋的機具在災變現場搶救，尋找親人可能的下落。關鍵72小時過去。只挖出三具遺體。大型機具進場後，挖掘速度加快了，倖存家人的也從一絲絲的希望變成沈痛的承受。災變後的桃山村，已從人間樂土變成煉獄。
桃山村裡的各個部落同屬泰雅族，居民世居於此，彼此有著或多或少的血緣、姻親。米蕞的娘家，就在土場部落，而周仕豪恰是他弟弟的小孩。災變那一刻，她失去了6個親人，其中還有四人至今仍然尚未尋獲。
對外交通中斷的桃山村，遲至8月26日才開始進行人員強制撤離，先是土場、清泉、民都有部落，而白蘭部落因為地勢較高，受到損傷也最低，直到8月29日才搭上直升機撤離村莊。
撤離的命令下的又急又快，多數的村民還來不及收拾細軟，便被迫搭上直升機離開家園。直接安置進入國軍的營區暫住。而掛在屋簷下來不及收拾的衣服，就風雨中搖擺，等待著主人歸來。
撤離的命令一下，縱然在心疼自家的寵物，卻也無法帶著貓狗同行。被強制留在部落裡的，除了田裡的庄稼，還有心愛的狗貓。
環視張國隆的住所，倉皇撤離的痕跡與停電一週冰箱裡傳出的腐臭味，彷彿訴說著那天的慌亂。災變發生時刻，張國隆人在外地，自家的居所因為地勢較高且離災區較遠，成了照顧傷患的收容地。由於居民強行進入屋內避雨，門鎖因此變形。面對變形的大門，張國隆表示能體諒災民們危急時刻的權宜舉動。
【活著真好】
「命撿回來了」。原住民朋友們樂天的說，平安就好。只是，平安就真的一切都好了嗎？
回家的漫長路，大家真的都準備好了嗎。我沒有答案？
12:03 A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