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只是巧合嗎？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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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普通人。

　　我，對你們來說不平凡。

　　或許我，本來就不應該來到這裡。

　　【茶放這喔！你們慢慢聊～】

　　小菲把茶端到桌上，對不二露出笑容後，靜靜地飛出客廳。

　　福音和不二已經對望了許久，他在聽到福音說出的那句話，遲遲無法反應。看著福音堅定的眼神，不二很難告訴自己福音是開完笑的。

　　【剛剛妳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能夠相信你。希望你在聽完我要說的事情之後，還能讓我相信你。】福音的視線漸漸飄向別處，最後停在自己的手指上。

　　不二可以感覺出福音費了很大的勇氣，決定將有關她的事告訴他，而且還讓他保守這個秘密。深呼吸一口，不二沉下自己的氣，準備好聽福音說出自己的事。

　　【謝謝，那，妳想告訴我什麼就說，我會安靜聆聽的。】

　　【嗯。】福音也深吸一口氣，緩緩說起自己的身世，【我的媽媽，是世界最高主神，始創世界的『創世神』。天界是神和天使的住所，我也來自那裡。有天，創世神從世界中消失了。藉由祂留下的羽翼誕生了『創世神之子』，神與天使們和人類一樣，一誕生就有性別，我前面的六位創世神之子都是男性，唯獨第七個誕生的我，是女性……】

　　【這有什麼不對嗎？】聽到這，不二疑惑的問。

　　【在我誕生前，掌管未來的諾倫女神來到大殿堂宣布緊急預言。她們說第七名創世神之子的誕生是世界毀滅的開端，而那個人，就是我。背上一黑一白的羽翼就是我帶罪的象徵。】想起以前的種種，福音的眼神變得黯淡，【天界只有少數的神願意接受我的存在……不久後，天界分裂，魔界趁機攻打天界。我也在這時被趕出天界……】

　　【福音……】不二想安慰她，卻不知道該說什麼……聽她說著以前的事，突然很想保護她，【那，妳為什麼會變成人魚呢？】

　　【我被趕到人界後，聖氣大量散失。是小菲找到居住深海的人魚，請求他們幫助，才使我變成現在這樣。聽說這個身軀是以前創世神造完世界後，為了保存聖氣的容器。現在剛好能讓我維持短暫的生命……】

　　【短暫的……生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現在的我是很虛弱的，所以前兩次我都很討厭突然變身，因為要花費魔力讓型態轉變回原本的樣子。如果聖氣散失的速度增快，我就會死。在我體內的創世神羽毛很有可能消失，到那時，世界就會大亂，也有可能影響到人界。】

　　看不二因驚訝而瞪大著眼，福音無奈的苦笑著。眼眶不自覺的開始泛淚，想到天界因她而毀滅，而自己還很有可能將災禍帶到人界，她就心裡一揪。難過不自覺湧出……

　　【不二，為什麼你……不怕我那個模樣呢？】福音微弱的聲音有些顫抖，她真的很想知道，為什麼眼前這個人可以毫不唾棄她的聆聽這些事情？以前在天界的她，必定會受到排斥，不二卻無動於衷？

　　【不管妳是什麼樣子，妳還是妳。我相信妳不會如同預言一樣，是這麼不堪的存在。】

　　福音的淚終於止不住，落了下來。

　　她多麼想聽到有人這樣對她說？等了多久？從出生到現在，一直被關在天界大殿堂裡的漫長歲月，她都希望有人對她這麼說。

　　不二見狀，走向福音，坐在她身旁，用手輕輕摟住她的肩膀。福音擦著臉上的淚，可是眼淚卻不聽使喚的流著。看著她這副模樣，真是惹人憐愛，不二心中對她的好奇也漸漸轉變成想保護她的情緒……

　　【福音，我喜歡妳，我想保護妳。】

　　【我不想，再拖累任何人了……如果天界的追兵或魔界的人找來，會增添你們所有人的麻煩……】福音斷斷續續的說著，心裡暖洋洋的，卻有種莫名的悸動……

　　【不用擔心，我們還有其他朋友，不是嗎？】

　　聽到這，福音微微的笑了。朋友啊……

　　【謝謝你，但是我還不能回答你喔，別太期待結果……時間不早了，你不知道怎麼離開吧？我送你？】

　　【其實我家就只隔公園一條馬路而已，妳送到公園入口就行了。】

　　【嗯，那走吧。】

　　不二跟著福音起身，走出大門。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踏著緩慢的步伐。福音在來到人界後，難得有這麼讓她放鬆的一刻。

　　福音抬頭看著星空，好美。掌管星辰的女神為人類的夜空點上最美的光芒，沒有讓人類察覺天界的動亂。住在天界和魔界的邊境的她應該很擔心世界的變革吧？天上的亮光在福音眼中掩飾不了認何事情……

　　可是福音自己也沒發現，有一扇門改變她的命運。

　　【那我先走囉？明天早上需不需要我來接妳？】

　　【不用了，我一個人也會去學校。】福音果斷的拒絕不二的好意。

　　【那我到公園等妳一起走過去好了？】不二露出燦爛的笑容。

　　【你真是邏輯有問題耶？好吧，那明天早上六點半。】

　　【嗯，好。明天見。】

　　不二笑的比剛才更燦爛了。公園明亮的燈光和白色的路燈，讓不二走的路看起來很明亮。目送他到家門口，不二朝福音揮揮手，並進了自己家中。

　　【好高興喔，真奇怪……】看不二進屋後，福音喃喃說著。

　　【小音～沒想到……我真是太為妳高興了！陪伴妳這些年來，我終於看到妳對其他人露出微笑了！而且……】小菲朝著正要回家的福音飛來，面帶詭異的笑容。

　　【怎麼？】福音一臉疑惑的看著小菲。

　　【沒有～】小菲興奮的抱住福音一邊的臉頰，【好啦～進屋去吧！妳明天還要去學校呢。早點休息喔！】

　　【嗯。】福音點點頭，卻突然想到什麼，停頓了許久，【小菲，我剛剛在說起以前的事情時，總覺得少了什麼……記憶是斷斷續續的。妳到底封印了我哪些事情？】

　　這是換小菲停頓了許久，她收起臉上的笑容，認真的看著福音的雙眼。琥珀色的瞳孔散發出擔憂的情緒，和許多愁緒。

　　【掌管預言的我，封印的，是那篇『最後預言』。我怕預言的力量太大，會牽引妳的命運走上諾倫所宣告的結果，為了把它封印起來，同時這也鎖住妳不少的聖氣。其他分別還有妳到人界前的三個記憶，和妳到人界後的一個記憶。這五項，是希望能拖延妳聖氣流失才封印的。】

　　【意思是……我會想起來囉？】

　　【是的。不過，我希望封印不會解除的太快。如果妳不能控制聖氣的流失，妳就不是漸漸消逝而已。還有可能讓聖氣爆發，這是會影響世界平衡的。】

　　福音沉默了。

　　望向天空，她的眉頭深鎖，所有的石頭還壓在她身上，使她喘不過氣。

　　【早啊，福音。】

　　隔天的天氣很好，蔚藍的天空中悠閒地飄著幾朵白雲。不二坐在公園內的長椅上，看到福音從小徑裡走了出來。他向她招了招手。

　　【早，走吧。】

　　不二起身，跟在福音的腳步後面。不管幾次，兩人走在一起都很少談話。有的話，也只是不二在找話題聊。但是呢，今天兩個人都很安靜的走著，氣氛異常地輕鬆。不二發現，看著天空的福音露出難得的微笑，這是她今天天變化最多的地方吧。

　　兩人很快走到學校，一進到三零六的教室，迎面而來就是菊丸打招呼的聲音。這傢伙真是從早到晚都很有精神呢！

　　【早啊，不二！咦？福音也來了！早安～】

　　【早啊，英二。】不二微微笑著，走向自己的位子。

　　【你早，菊丸。】福音也和菊丸打聲招呼。

　　菊丸傻愣在原地。老早就想和福音多說點話的他，沒想到福音今天會和他打招呼，而且，重要的事他看到……福音是露出笑容的和他問早！

　　【不二！福音第一次和我說早耶！而且我、我第一次看到她笑呢！】

　　【這樣很好呀。】不二還是微微笑著。

　　【能跟妳做朋友真高興～吶，今天社團時間一起過去吧！我一定要跟大石說這件事～】菊丸太過興奮，衝過去握住福音的手，很大力的甩呀甩，讓福音有點不習慣。

　　【好是好，不過……老師來囉。】

　　福音尷尬的笑了笑，趕緊把被菊丸抓得死緊的手抽回來。她一坐到位子上就低頭看著自己的書，她有些不自在的盯著窗外，努力讓自己不去感染菊丸的雀躍。

　　不二又是若有所思的，盯著她的背影。

　　到了下午社團時間，福音很快就被菊丸拉出教室，而不二也緊跟在後。不一會兒，三個人就來到網球場。校隊的人都已經在場邊討論事情了。當桃城看到菊丸抓著福音的時候，整個驚訝的瞪著他。

　　【菊丸學長！福音學姊一臉看起來不是很甘願的樣子，你還硬拉著人家陪你一起奔過來？】

　　【唉呀，沒關係啦！對了，你們在說什麼？】菊丸跑到他們旁邊，看著乾手上的資料。不二則陪著福音站在外圍，沒有一起湊過去。

　　【下週關東大賽，我們的對手是冰帝，由於社員都會到場，妳也一起來看吧。】乾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鏡，其實他還想藉機看福音對他們比賽的反應。

　　【好。】福音點點頭，之後往不二的方向瞥了一眼。她之前就已經用交換條件的方式答應他會去看了……

　　【真的？學姊妳要去啊！】桃城驚喜的叫出聲。

　　【很高興妳會去看，那就請多指教囉。】大石聽到也覺得很難得，轉頭對福音說。

　　【呵，請多指教。】福音不自覺的微微笑了。

　　眾人愣住，福音今天，真的和前幾天差很多。接下來和之前一樣，做可怕的訓練，看到可怕的乾汁……但福音似乎都沒什麼感覺，只是一直在想今天的事情。

　　放學時間，不二很自然的跟著福音一起回家。一路上不二還是盯著福音，她今天的視線一直不自在的望著遠方。

　　【妳很在意今天英二說的話嗎？】

　　【啊？】福音還沒會意過來，卻對上不二一臉認真的樣子，害她覺得有些奇怪。

　　【一聽到很高興認識妳、或是對妳的參與感到很開心的事，妳都很迴避。不要想太多，我認為遇見妳真的是件快樂的事。】

　　【你之前也聽過我講的了，我不想再多說……】

　　【福音……我會陪著妳，好嗎？】

　　福音看著不二，他認真的樣子讓她無法忽視。為眼前這個人總是能一再說出她很想聽到的話？讓她莫名的感動不已，可是卻不能期待太多……

　　【回家吧，很晚了。】福音閃過不二的眼神，往回家的方向走。

　　不二看到福音眼底閃過的眼神，絕對不是厭惡……他追上前面的福音，和她走在一起，臉上的笑意不減。

　　綠色的身影坐在河畔的石頭上，那十字記號是她專屬的位子。

　　小菲瞥了眼天空，感覺到福音在回家的路上，旁邊還跟著不二，放心了不少。她摸了摸十字記號，不久後浮現一本書。

　　她用魔力從書本上的十字記號看到一些片段，眉頭深鎖著。

　　【不二周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