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03-12 17:57:10

萬曆十五年賞析之二…張居正,能臣?權臣?

張居正,神宗登基前即為帝師,神宗九歲登基以來即為首輔
掌握了明帝國的實權有十年之久。
在他掌權的十年內,明帝國不論是在內在外,都有著令人耳目一新的發展
但是,他的爭議性也是非常大的。

之前我們談到,明帝國的問題在於文官階層的肥大以及效率不足
那麼,張居正是如何完成這些政績的?
在一個行政效率不彰的團體中,要達到任務只有兩種做法
第一種是對目前的組織進行再教育,再改造。
但是在當時的明帝國,就連皇帝本人都沒有辦法去扭轉整體官僚組織的價值觀,更毋論是張居正了。
所以他選擇了與現今官僚組織相對抗的一條路
那就是,自己再造一個新的行政團隊。
他利用皇帝年幼且自己身為首輔之勢,與皇帝身邊的太監取得共識,在朝中安插自己的人馬,這些人惟首輔之命是從。
更甚者控制了監察體系,使朝中的諫官只對反張派系的人馬下手。
總之,在張居正的鐵腕下,他個人的行政團隊開始在這個明帝國產生作用了
不論是軍事上的戚繼光、李成梁,或者是治水的潘季馴,都有著卓越的功績。

但是,這樣的強大行政效率還是繫之於張居正個人的權威與能力下
在一個沒有"制度"的團體中,這種繫之於一人的行政團隊只會產生兩種效果
其一,是行政效率的提高
其二,是本身結構上的不穩定性

這種近乎趙高李斯之舉,自然與道德上的要求格格不入
在當時的政治環境中自然受到傳統文人階級的強大反彈
今天我們從史上可以知道,張居正在他死後遭到肅清。
理由總不出一些私人品格上問題之流,例如他力勸皇帝節儉,但是在私底下他卻不拒絕別人送來的賄賂。

明帝國最大的問題在於分不清楚道德與能力的差別
張居正收受賄賂也許是品格上、甚至是操守上的問題
但是,以一個行政官僚為前提,是不是有必要要求這些東西呢?
今天站在神宗,一個管理者的立場,也許他所應該注意的是張居正的忠誠度問題?

最後,回到現實的生活上,看到現今的選舉,各家陣營最常用來打擊對手的還是私德問題。
這一點從明代一直到現今,居然是完完整整的傳承下來了………
以現今的法治社會,我們已經有了具體的規範可以保證一定的行政效率。
然而,許多資源依舊被浪費在人品之爭,這就不禁讓人喟然長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