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03-18 06:21:36細路飛

左手香


【左手香】

 

別名:藿香、印度薄荷、過手香、到手香。

根據古籍記載,「左手香」有預防感冒的功效。

一般外用則有消炎鎮靜效果。

特別是植物的枝液可以用來止血與癒合傷口。

民間偏方常將新鮮葉片含在口中,可消除感冒喉嚨痛的不適。

 

 

【左手的對話】

 

「妳喜歡用哪隻手跟人家牽手?」

「左手。」

「為什麼?」

「因為右手做很多事啊,左手才是專屬空間。」

「那為什麼妳總是喜歡走在我的左手邊?妳知道這樣我要保護妳很不方便。」

「我又不需要人家保護。」

「哪有女孩子不需要人家呵護的。」

「不需要是因為獨立,但不需要又不代表不喜歡,幹嘛這麼激動。」

「因為,我想知道那種左手專屬的感覺。」

「那你先告訴我,你的右手昨天牽過誰?」

 

 

【暗香】

 

那年國二,她和初戀男友闖進了無人的圖書館。

 

說是要分享一個神祕的地方。

 

其實她的興奮帶有點緊張,走在無人的書架間,還是忍不住放慢了腳步,看著男孩的背影,想起第一次到圖書館看書。

 

他趴在桌上凝視她許久,然後用極微弱的聲音說:「妳的手,好漂亮。」極微弱,怕坐在對面看書的同學聽見,卻在她心裡留下劇烈的迴響。

 

她永遠記得,趴在左手邊的男孩,有一張專注熱切的右側臉。

 

就在想起這一瞬間,她的興奮才帶點緊張,像是嚐過一種神祕口味的糖果,還沒來不及喜歡那滋味,糖果又遞到了嘴邊。

 

「到了,就是這裡。」男孩站在一個普通的書架前,輕輕地招手。

 

糖果已經拆了包裝紙,妳要不要吃?

 

她只是好奇,究竟那是什麼味道?

 

當眼神掠過書架,她突然感覺一陣舒暢流過身體每一吋,然後不自覺地笑了。

 

那個時候,她還不知道那叫做幸福,但一直到經過幾十年,也不知道男孩在何方,她還在尋找當時看到的那個場景。

 

原來,在密閉的圖書館角落,留有一扇舊建築的窗,不知道在圖書館改建的時候是誰留下的,古老的十字菱格窗,半透明地勾勒出操場邊的樹影,放學之後,夕陽透過窗戶直照入兩座大書架之間,橘黃色的光線裡有無數緩慢飄落的小塵埃,聞起來,盡是舊書的味道。

 

男孩請她席地而坐,然後自己像是選擇後似的在她左手邊坐下。他們沒有相互依偎,只是靠著書架,望著圖書館暗黑角落的那道光線沉默。

 

並沒有想要說些什麼,女孩閉上眼睛,想要好好感受糖果融化之前的體會。

 

她聽見窗外的樹枝輕輕畫過玻璃表面,聽見操場上同學的嬉鬧聲,一切都是那麼,極微弱、卻劇烈。

 

「為什麼妳身上總是有一種淡淡的香味?」她聽見,男孩極微弱地這麼說。

 

睜開眼,光線已經隨著落日消逝。她看不清楚,男孩距離有多近。

 

這個糖果好吃吧,還要不要?

 

「什麼味道?」

「我也不知道。」

 

男孩將臉埋入她的頸窩,並沒有親吻,也沒有擁抱,更沒有任何需索的動作。就這麼,安靜地依靠著、呼吸著。

 

在全然進入夜裡的圖書館角落,已經分不清是因為光線太昏暗、或者眼神無法聚焦,她像是一個被矇住雙眼的迷失者,在神秘角色的帶領下走入一個奇遇的故事情境,並且也已分不清聽見的究竟是男孩或者自己的氣息聲。

 

她感覺走了好長一段路,轉了好幾個會令人微微暈眩的彎,似乎還經過一個涼意突襲的空曠草原,有時感覺全身毛孔竄入了0.5C的溫度,或許是月光。

 

突然,男孩托起她的左手,輕輕地以指尖、順著她的左頸、左肩、左手臂、左手腕、左手食指尖,畫出了一個向著月牙的弧度。

 

「沒有什麼是可以永遠圓滿的,但我想佔有一個專屬的位置,比如,這段弧線。」男孩說。

 

那時,她好像看見自己的左手在微弱的月光下,蔓生了枝藤,直到指尖開出了一朵紫紅色的花。

 

於是,在男孩走後,她總是習慣收起左手,在特別想要溫暖的時候,用那個專屬的記憶弧線,緊緊圈圍住自己,並且想告訴他,在不斷蒐集許多弧線之後,她發現還是無法圈成一個圓滿的愛。

 

只是讓無止盡的藤蔓,不斷地在身上懷抱出一圈又一圈的掛念,催生出一朵又一朵的無解秘密。

 

至於左手邊的淡淡香味究竟是什麼?她和他,始終都不知道。

 

 

【療癒系】

 

「為什麼妳的表情總是好像有很多心事?」

 

通常說這句話的男孩,會有兩種表情。一種是不解且無奈,如果沒意外應該過不了一個月就會離開。

 

但這次,她遇上了另一種表情,也就是所謂的『療癒系男孩』。

 

他會在說完上面那句話之後,二話不說給你一個紮實的擁抱,或是在展開陽光笑容的下一秒親吻。

 

你說,她喜歡這樣的相處方式,是因為男孩的樂觀治癒了什麼嗎?我想,她只是在找一個不需要多說的安靜角落。

 

就像嘴裡含著左手香,也許不能真的治療重感冒,但可以處在一個舒緩的狀態下。

 

她清楚地知道糖果是什麼滋味,有著微甜的糖衣和溫潤的夾心,並且會在需要的時候,早已打開糖果紙擺在一旁。

 

「我好想知道,那是什麼樣的味道。」某天,男孩這麼說。

「你沒吃過?」

「有啊,但我想知道的是,在妳心裡,那是什麼樣的味道。」

 

於是這天,她為男孩買了一塊左手香,那是記憶中最具有療效的味道。雖然,有些罣礙無法被洗淨,但她想在緊緊纏繞的藤蔓之外,被充滿療癒的擁抱包圍。

 

或許有一天,也能開出有著一樣香味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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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小萱 2009-03-20 18:08:48

&quot談過戀愛的人都會懂的&quot
那沒談過是不是比較容易愛?
為什麼徵兆來時,思緒都那麼清楚呢?
不能只是眷戀體溫嗎?我只想抱一抱!

版主回應
理論上,是的。沒談過戀愛的人比較容易愛上。
談過戀愛的人會因為經驗法則而較快做出選擇。
當然也許會因為這樣錯過好的機會,但終究都是選擇。

所以也沒有所謂能不能。
你當然可以只眷戀體溫,或只擁抱親吻等等。
但我想一般人對於愛的期待,應該不只有這些。
否則就不會有那麼多無法輕易去愛上的人了。

因為我們自己心裡比誰都清楚,那些都不夠支撐愛的永恆。

是嗎?
2009-03-20 20:02:56
關於愛液 2009-03-19 14:51:27

我正在想
最常牽的是哪一手

我看到的畫面
是左手
就是左手
腦海裡盤旋的是他的聲音和影像
心裡有些激動......

版主回應
好羨慕。
真希望有一天,我的左手也可以有這麼悸動的回憶和感受。
2009-03-20 04:30:17
凌萱 2009-03-18 13:00:25

呃~我腦中的畫面一直停留在ㄚ原老師的手工肥皂上耶~呵~是阿原肥皂沒錯吧!
結果...午休時間快結束了~
還還沒弄懂你在講什麼!
啦啦啦啦啦~

版主回應
是不是阿原肥皂我不清楚,只是一直以來都喜歡左手香。

至於文章嘛...談過戀愛的人都會懂的。
2009-03-20 04:29: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