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4-14 20:02:42阿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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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今年的三二六大遊行之前,我仍抱持著一種懷疑、觀望的態度,面對所有向我發出邀請的訊息。
一直以來,對於以往不曾參予過的街頭運動、群眾集會,總是嚮往的我,在過去兩年來,卻漸漸失去了談論政治的氣力,參予公共事務的熱情。探究其中的原因,我以為是因為「人」在其中扮演的腳色,越來越失去其應有的位置,只成為「活動」是否「成功」的數字,於是「運動」變成「活動」,訴求被宛如黑幫的比陣淹蓋,是的,群眾成為數字的集合,在自我評比與雙方較量中失去力量。
曾經閱讀過法農(Fanon)的文章,他以為人民已經進步了,不可能重回未被殖民前的傳統,我們必須投入群眾之中,因為群眾已經進步了。今天台灣的問題,在於運動的發起人,多來自於政黨號招,致使群眾的力量被分化,甚至是被操縱。因此藍綠對壘的結果,自然將群眾分化成兩個板塊,不允許是非辨論的空間,發言權似乎是建立在「你站在/去哪邊的場子上?」
再回過頭來看,「三二六反反分裂法大遊行」,最大的問題在於,今天無論哪一種訴求,政府都應該被放在一個接受批判的位置,當官員也上街頭時,整個運動的基調都不免過於軟性,因為要分散這一活動的政治意涵,避免震動國際視聽,如此則群眾訴求為何?來自人民的聲音是否又再一次被消解了?成了另一場造勢活動?
三二六當天,在電視轉播前,我看見來自各地分化十路的民眾,在台北聚集,心中又是一陣激動。走在和平西路旁的小巷中,我看見和平西路上有遊行隊伍,不知為何,當一排黑旗子在小巷口前經過時,在巷底的我,幾幾乎要以為那是某大戶人家的送葬隊伍了。請原諒我的比喻,那一排黑色寫著台灣魂的旗子,其訴求也是相當沉重的吧,如果我沒有走出巷底,看見這一為抗議反分裂法的浩蕩隊伍,也許真會以為是某一大戶人家的送葬陣頭。
雖然再三遲疑,仍然跟著遊行一段的我,看見的都是人民驕傲、不滿、激進與感動的畫面,後來站在遊行隊伍一旁觀看,有陌生的大哥拿了一隻旗子給我,不少人看著停在一旁的我,然後繼續向前,對著指揮方向的女警,加油示意。前進的人跟著車隊喊口號,在「中國NONONO台灣GOGOGO!」的口號歇下時,我看見一名阿伯用他剛才高舉過的手,順勢的在眼角停了一下,那時我有想哭的衝動。
法農說的沒有錯,我們必須回到群眾之中。唯有如此,才能再度相信這個國家的希望,而我們也應該再三思考,動員群眾與群眾動員的差別,即便執政黨說只要參加就有你的色彩,但是當整個事件在成行前,就決定了他的軟調訴求時,民眾的力量已被削減,再加上政黨間的惡鬥冷語,我們的反反分裂大遊行,還不能真正變成一個有力量能深化的論述活動,對於參與及未參與的民眾來說,都是相當可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