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六年　二月二十五日　星期日　天氣:雨





「爸，你不是十一點才要出門嗎?
怎麼那麼早就起來了?」我問爸

"嘿嘿！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辦呀"老爸笑著回答

那天天氣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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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晚上
將近半年電腦沒有防毒軟體的防護
晚上心血來潮把它安裝下去執行掃毒
從十一點二十多開始掃
哥則在旁邊的另一台電腦跟朋友聊天

已經砍了不下數十隻病毒了
有時候時連續出現，砍到手軟
以後不敢亂逛網站了啦
有問題直接找書豪就好了


十二點差十分多鐘的時候
原本在旁邊看電視的老爸上去睡覺了
他邊走上樓邊囑咐到:"不要太晚睡"

過沒多久樓梯又傳來腳步聲
老爸又走下來打開電視來看
剛好我手機凌晨0點的響鈴響了
電視一打開剛好是王建民的相關節目
我就跟爸看著電視,不時轉頭看電腦有沒有又抓到病毒
後來爸轉台看別的,我就繼續弄著電腦

十二點半多爸突然跟我提到
我跟同學打算統測結束跟同學去騎腳踏車環島的事情




"我很鼓勵你去,但是不是很看好"爸說到
「是喔　為什麼?」
這時候防毒軟體跳出抓到病毒但無法刪除，這是第七個了
我就得要依著顯示的路徑想找到病毒然後再將其刪除掉

"可能會騎還沒半圈就想回頭了"爸說

「怎麼說?會嗎?」我邊找病毒邊回答

"沒有好的裝備可能屁股會磨破皮，
我跟我大學同學騎單車到西螺就破皮了"

「裝備的話應該不會缺...
媽給我的零用錢我每個月都抽將近一千存起來以備不時之需」我頭也沒回的回答爸

"其實也不是裝備的問題，還有你沒騎過那麼遠，可能會不適應"

「嗯，所以說我需要練習喔」我心不在焉的回答

"還有住的問題，旅館或是帳棚，
家裡有六人用帳棚可以讓你帶去"

「應該是睡帳棚...我同學有說」

"如果你們要去那時後我在台灣我就跟你們一起去"
媽的又出現病毒砍不掉、又要使用手動刪除了
我有聽到爸說的但是我不知道要回什麼

後來爸沒再說什麼
換跟哥不知道講了什麼我沒注意聽


哥也是幾乎沒回頭只有嘴巴回話

最後爸問哥
"你知道為什麼本來想去花蓮玩最後沒去嗎?"

『因為我跟弟不去吧』哥回答到

"對，本來想說跟你們相處時間太少要找你們出去玩的，
你們都不去就想說算了，在家多陪你們、聊聊天"

哥沒說什麼，我也沒說什麼

今天去補習完下課俊翔跟志鴻都跟我說他們寒假跟家人到哪裡哪裡去玩
那邊有什麼很好玩
我才想到我都在家，不是電腦就是聽歌、唸書、看電視
不是家人不帶我們去，是我們不去!


"一點多了，早點睡"爸上樓前說了這句
『嗯』我跟哥齊聲回答
"早點睡喔，不要用太晚"上了樓後爸又說了一次
『好!』
爸跟我們說話時我只有回過頭兩三次
哥好像一兩次還是完全沒有
我有點愧疚


後來就給他放著掃毒
先上去睡
不過就是睡不著


其實爸真的跟我們相處時間很少
所以這次過年難得團聚想帶我們去玩順便培養親子感情
但是我跟哥不去,他想說那就留在家跟我們聊天
結果我沒事就下樓坐在電腦前,玩太久、太累就上樓聽歌或唸書不然就看電視
哥的電腦在房間但沒牽網路線，要上網就下來用另一台電腦
不然就上去用自己的電腦玩遊戲或聽歌
很少有機會跟爸說長話

「原來剛剛爸上去要睡了，後來又下來，
是想要在明天出國前找我們聊天
上去的時候叮嚀兩次可能是希望我們注意到他要上去了、能跟他道個晚安」
結果我們好像都令他失望了

「幹....我真該死!!怎麼這麼遲鈍!」一想到這裡就睡不著了




我突然想到老爸上一次又要出國前的那天早上


那天是非假日
我一樣在六點前被鬧鐘挖起來
睡眼惺忪的走到浴室刷牙、洗臉、整理一下儀容
出浴室時爸已經換好衣服在浴室旁梳妝台整理衣冠了
我看一下時鐘...6:10
就納悶的想著......不是十一點才要搭車去機場嘛?怎這麼早就換好衣服了?
於是便問到
「爸，你不是十一點才要出門嗎?
怎麼那麼早就起來了?」

"嘿嘿！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辦呀"老爸笑著回答

「還沒去旅行社拿機票喔?」我猜到

"不是，我要載我兒子去上學呀"爸一派輕鬆的說到
我啞然了
「喔喔...是喔」我不好意思的抓抓頭
原來爸還特地一大早爬起來要送我去搭車
真的還蠻高興的，不過兩個男人之間是不會表現出感動的樣子
"東西都帶了嗎?"爸的口氣有點像對剛上小學的小孩說的
「有!」
"今天不用帶棒球手套喔?"
「今天沒體育課」

那天爸載我去搭車時是走大馬路不是走小路
路上多停兩個紅燈也多一點時間說幾句話
我忘記他說了什麼
只記得雖然也是叮嚀我要讀書，但是一點也不感覺囉唆
讓我精神弈弈的去上課


........往後應該沒第二次了吧?



想到這真覺得剛剛蠻對不起爸的
其實爸一直想維持他的威嚴又想跟我和哥親近一點,在其中取平衡點
他展現威嚴時我跟哥就不大想理他
但又會想要跟我們親近,就變成有點龜毛
唉!

早上早點爬起來幫爸收拾行李送他去搭車好了
看能不能多聊幾句，我真的蠻愧疚的




※人與人間的相處，我總是太遲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