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1-12 22:27:54壺一許

假想的光陰

西邊的日頭從窗緣洩露
我以為這就是夢裡的城光
我們度過完整的輪迴,在輪迴中多是散盡的餘暉。
有紫色的柔光給我們。
這半截浪花裡
我走船經過,驚嚇水底安逸的鯨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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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唧唧哼哼著,要把巷尾的黑狗帶走。
經過幾年之後,我嚼著檳榔走在巷裡。
打打殺殺的古惑仔,一邊笑說「得啦得啦俺知了」,一邊血流如注,同時被送上擔架。這是十七歲時的事,回憶著。

臨海的詩人,帶孩童經過。
要他手扶防波塊,聽取漁獵的古代之聲。
白髮的老詩人,試圖教育他狹小國土上的子民,成為善於傾聽的族類。
不僅如此,也擅於忍受,善於沉默。
「畢竟,嘲笑你的人都流過淚。」

本來,他就是個能打的人。
在二十六、七歲裡還十分威風,每天叼著三五菸在街上圍事。飛機頭,明明是英俊的小夥子,但那臉上的神色卻像是大城市裡陰暗巷子裡的雞。
後來,再想起這些歲月,他總是不能忘記。
直到有次為了一個乾淨的女孩子,他為了討她笑,也試著坐在桌子前面寫信給人家,他花了兩天,用了一刀稿紙先作草稿,寫完之後反覆修改,直到頭腦已經不聽使喚,才使出最後力氣騰在信紙上,把荒廢的像破房子一樣的筆跡拿出來溫習。

一張有花草作底的信紙,還散發香味。
才知道原來,這些句子這麼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