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4-23 16:53:26fantesy

記憶中那段青澀的戀曲

 

 
        相信每個人的記憶的底層,都曾經有過一段偷偷的愛戀,而這分祕密的情感,是十分珍貴且不曾有人知道的秘密,除了自己。而她也有著這麼一段不曾跟任何人提起的往事,至始至終唯一知情的只有她一個人,而她也打算繼續保持下去。
        那時的她,正是青黃不接的年紀,和每個情竇初開的小女孩一樣,每天過著一成不變日子,就如同機械化後的工廠裡,不曾改變過的工作流程,起床睡覺、上課下課、看書看電視、與朋友聊天、與家人爭吵、和筆友通信……日子總在這幾件掀不起任何波浪的例行公事下,循環往復地一天疊過一天。雖然讓人感到有那麼一點了無新意,且讓人有點焦燥不耐,卻也無法讓人大聲的呼喊著說要棄權、不想再繼續過這種生活了!,因那時的她只是個小女孩,沒有能力、也沒有權力向大人冝示說要開創一個不一樣的新生活。一切在看不見的巨輪慢慢的推動下,默默的向前進行著。
  記憶中的黃昏,依然那麼真實且深刻地印在她的腦海中。她彷彿可以隱約地感受到那天的溫度,那天傍晚昏黃的天空似乎就在眼前。她宛如看到那天那個穿著白衣藍裙的小女孩,彷彿就從她的面前走過,空氣中飄散著女孩清新的氣息,稚嫩的她進入當時小村莊上唯一的一家便利商店(那時的便利店剛創立不久,沒有現在三步一小家五步一大家的盛況),為了要買寄信用的五元郵票。因為那天下課的時間較晚,她記得到達便利店的時間已是接近吃晚餐的時間了,飢腸漉漉的她想迅速達成目的後,就快點發奔回家。店內空蕩蕩地沒有其他的客人,只看見一個店員正在一旁拖地,戴著一副黑邊眼鏡的他,看起來高高瘦瘦的,看著彎著腰拿著拖把在拖地的他,畫面感覺有些不協調。
  她逕自走向放飲料的冰箱前,選了一罐當時最愛喝的統一蜜豆奶(十元的那種小包裝)後便到櫃檯結帳,而那位正在拖地的店員立刻到櫃檯後幫她結帳。她開口說:「麻煩再給我一張五元的郵票。」「小姐,不好意思。我們這邊沒有販售五元郵票喔!不過我們這邊的發票時常中獎喔!上次就有個小姐中了二十萬喔!」「……」發票?!和郵票有什麼關係呢?奇怪的話題讓她原本看向桌面的目光抬高了30度,她看向他的臉,是個看起來熱情洋溢的年輕人,正展開親切的微笑等著她的回應。她報以一抹淺笑後便結了帳走了出去,不再回頭。那幾句逗趣的回答在那幾天深深的印在腦海裡,那個夏天的向晚,她帶著笑意回家。

  這是她們第一次的接觸,一段再平凡不過的插曲。

  當學生的日子是十分規律且難有什麼太大的變化的,那天的插曲一開始並沒有在她的記憶中占去太多的空間,那天的事情就這樣淡出了她的記憶,那件插曲早被她拋諸九天雲外,心中並未留下任何激盪過後的痕跡。時間以緩慢的腳步,一步一步的向前推移,她的日子仍一如往常,上課下課吃飯睡覺看書看電視……。某個週末放假前,她的班導師當著全班同學的面宣佈,下週班會時換她上台報告每個人都得準備的「時事報告」,老師請她準備一則當週的新聞並以自己的看法加以評論。晴天霹靂!這個消息讓她頭暈目眩。她最害怕上台了,如果能一輩子做一顆不起眼的小螺絲釘,該多好啊!沒辦法,只好去商站買報紙把報告完成(她家一直以來都沒有訂報的習慣),畢竟老師還是要評分的。
  一個令人興奮不起來的星期一早晨,她打理好自己的儀容後,便匆匆的出門上學去了。路上的行人漸漸的多了起來,不少同學騎著腳踏車從她的少身邊呼嘯而過,揚起的塵土令她皺眉。跟平常早晨上學路線不同的是,今天她必須走進那家唯一的便利店,去買上台報告要用的報紙,拿了份聯合報後她到櫃檯結帳。「祝你中獎」……這聲音好熟!在哪聽過!她抬起了頭一臉疑惑著看的店員。是他。那個將郵票、發票的定義結合在一起的人。他的臉上掛著熱情而燦爛的笑容。
        隔天早上,她又走進了那家便利店。〝叮咚〞聲後,她便聽到他那具有朝氣歡迎聲「歡迎光臨!」。又是他。他每天精神都這麼好嗎?結帳時他說:「有沒有人說過你長得很漂亮。」 想撘訕也不需要說謊話吧!她心想。從小她的長相就被長輩拿去跟姊姊比,長輩總是會說姊姊長得秀氣的淑女而她長得像個其貌不揚的野孩子。從來她就是醜小鴨而姊姊是天鵝。對於他的稱讚,她輕輕的搖著頭,快速低下的眼中閃過一絲絲害羞喜悅的光暈。
  接下來的幾天,她期待著每天早上和他的相遇,因為他總是會逗她跟她說話有時也會唱歌給她聽。每天和他碰面之後,她的心就像是沐浴在陽光充裕到處佈滿芬多精的森林裡,暖暖的幸福感可以整天將她籠罩。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自己被異性注視關懷,對她來說是從來沒有過的異樣感覺,她顯得有些驚喜有些羞澀也些不知所措。
        每天跟他碰面,變成了她乾渴的生活中最滋潤的甘泉了。漸漸的上課的時候,她開始不專心了;下課的時候,她心也不在焉了;吃飯的時候,她有一口沒一口;回家的時候,她會特意走進便利店期待他會在那裡等她;接近深夜的時間,她會藉口要吃宵夜,自願去便利店買東西,只為了跟她說上一句話。她的生活變得不太一樣了,不再是吃飯睡覺上課下課,生活中出現了值得期待的事物,日子就像迅速的雲霄飛車,一眨眼及過。
        這樣的改變雖然令她感到開心,但,有時也令她感到些許悲傷。因為她不知道身為店員的他,是用什麼樣的眼光,什麼樣的態度在看她。或許……他只是把她當成一個小妹妹;或許……他只是把她看成是一個朋友;或許……她只是煩悶的工作中一個被他玩弄於股掌間的一個小鬼。或許……或許……。這些念頭讓她沮喪,有時候她會覺得自己處在悲傷的谷底,被寒風凜冽的吹著,心感到沁涼不已。心就在這樣時暖時寒的情緒中不斷的煎熬著,她覺得自己已接近精神崩潰的邊緣,快瘋了。
  有時她會為了要證明些什麼,而故意不去看他,不去找他。就算內心難受,她也會驕傲的告訴自己這沒什麼,他不是重要的人物。她總是這樣催眠著自己。兩三天的不見面,有時會令她的思念氾濫成洪水,她怎麼也阻擋不住自己的雙腿,自己的心。當情感終於戰勝理性時。她會怯生生的出現在便利店的門口。若無其事的走進去,用眼角的餘光去巡視他的位置。結帳的時候,他總會用一慣溫暖的笑容跟她說:「好幾天沒看到你了。」而她卻常常只是細細的說聲「嗯」之後,便倉皇的拿著東西落荒而逃。因為她怕再多待一秒鐘,她的心會從口中蹦跳出來,她會因太過抗奮而當場暈厥過去。
  又有幾天的時間故意不去找他了。思念的網緊緊的纏住了她,讓她透不過氣、無法呼吸了。她知道再不去找他看他,她肯定會發瘋的。於是,她在晚上10:50分的時候,藉口要吃宵夜,踏上黑夜的中延伸的路找他去了。
  在便利店的門口,她深深的吸了口氣並小聲的給自己打氣。”叮咚”一聲後,便利店的自動門應聲開啟,「歡迎光臨!!」依然是他那富有朝氣的歡迎聲。她笑了一下後便忐忑的走進去。這麼多天沒見,他是不是忘了我呢?他一見到是她便從櫃檯後走了出來走到了她的面前,看著他逐漸接近的黑影,她深吸了一口氣,覺得心跳的聲音十分清晰,幾乎淹沒了她周圍她的意識,強裝鎮定的將頭抬起對他微微一笑。「我做到今天。」驚訝的表情佔據了她原本鎮定的臉,「……」「我明天就要去當兵了,妳好久都沒來,所以來不及跟妳說,還好你今天終於出現了。」「這樣啊!」「要買什麼,我請你。」「……」她沒有回話,內感盤算著要不要問他電話呢?我還不知道她的名字呢!該不該問他呢?要問?不問?……
  一直到最後結帳完,她仍鼓不起勇氣將心裡的想說的話說出口,而他又開口說:「明天早上,我還在這裡,我七點下班。」「嗯。」她頭也不回的走出便利店,深怕他看見自己不捨的淚水。那天夜裡,她抱著長長的遺憾睡去。隔天一大早,她提起勇氣決定要將內心的想法向他訴說。但,當她走進那家便利店的時候,他的身影已不在那小小個空間裡了。

  她來不及告訴他自己的名字,來不及跟他說她喜歡他,來不及……把心中所有的想說向他傾訴的情況下,兩人就這麼默默地分開了。
  時間的巨輪仍不停的轉動著,她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小女孩了,那段歲月也早就被她深深的埋藏在最寶貴的記憶底層中,平常的她很少想起這段往事。但每次當她走進那家當年小村莊上唯一的便利店時(現在早已不是唯一了,看可說是歷史悠久的便利店)。總是讓她不經意地會回想起那段時間的那段往事。她常想如果……如果有機會再遇見他的話……她想自己一定會毫不猶豫的走向他的面前,對他投以燦爛的笑靨,跟他說:「你好,好久不見了。我是當年那個愛慕你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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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聞台Blog小天使 2012-06-04 10:2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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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聞台Blog小天使 2010-10-01 10:05: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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