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12-23 19:38:33尚未設定

Drawer (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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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夜要出生了。

她忍受劇烈的陣痛,把存在肚內十個月的夜生出來。沒有歡喜的笑容,只有憂鬱的眼神。間中傳來的嬰兒哭聲是唯一的聲音。

一天一天的長大,他越來越帥,越來越懂事;她卻一天比一天哀愁。

某天的意外,讓他明白到她不想正視他是因為他長得太像那位從未出現過的父親。他想父親一定帶給她極大的痛楚。自此,他決定要保護她,不再讓她受傷害。
他是個天才兒童,才得八歲便能掌握各種的藝術,但他沒有抓緊被栽培的機會,他選擇了繼續默默地畫她的一舉一動。

日子越來越難過,並不是因為物質上的不滿足,而是因為她的冷淡。這比任何懲罰更能令他沮喪。每一次想討他歡心,換來的是一個又一個陰沉的背影。

終於有一天一切的事情都改變了。十四歲的生日他永不能忘記。

她對他不再冷淡,那一天她熱情地擁抱他,像要把十年來所結的冰山一次過溶化。他過了許久才清醒過來。啊!這不是在作夢,她真的在抱他!

代表著歡喜的淚不停往下流,她為他擦去這些不必要的淚。四目交投,她發覺他真的很帥,原來她有一個這麼帥的兒子。

面對著她的眼睛,陌生的,不知有多少年他沒有直她的正面。很美很美,沒有盡過母親職責的她真的很美。

不再猶豫,他吻她。她掙扎,但不成功,正確點說是她已投入這一吻,不再掙扎。由被動轉為主動,懶理他的身軀細小,她要的是他的臉孔。而他要的是她!就算得到的不是她的心,他也希望得到她的身。

世人認為的罪孽他們觸及了。那又如何?他們在彼此的身體得到彼此的需要,在他們眼中這並不是罪,而是治療心靈空虛的方法。

亂倫的日子使他一天比一天高興,因為他是真心愛她的愛,不是母子的愛,而是戀人的愛。他甚至想把她藏起來,塞入自己的肚皮內,不讓別人碰她及用眼睛非禮她。

無奈她不像他那麼理所當然,她開始自責。因此她漸漸瘋癲起來,時常不自覺地自殘身體。有好幾次險些掉進地獄拜會死神。

既喜又悲的日子過了近十年,他決定要娶她。她知道後落下豆大的淚珠,一時搖頭一時點頭,一邊說:「Honey,我應答應嗎?」

那天後,她與洗潔精一睡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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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不知為何,月的心情好的很。她吃得比平日多,還吃了很多「減肥敵人」的食物,如雪糕、芝士、肥美臘腸等等。

崢見月一副不怕肥的樣子,便半開玩笑地說:「怎麼啦,因為不用服侍大畫家,所以胃口都好了十倍?」

「說起來,我一星期沒有見他呢!」



月和夜再見面的地方是醫院。夜躺在床上,一身的血,腦部已不再運作。月唯一可以做的事便是替沒有親人的他蓋上白布。

夜的屍體是在山崖邊被發現的,經過警方的調查,夜是自殺。

太突然的消息叫月不能接受,但月始終沒有流過一滴淚。可能月真的將夜當成魔鬼,他現在只不過是歸家罷了,根本不用傷心。何況,月覺悟不應再為不愛她的他而浪費時間。

夜的身後事並不難辦,月只須決定如何處理夜的畫。正因如此,月再次走進夜家的雜物房。

重臨的感覺不同了。月不再驚訝,這次她看得更多,她看到一件不可思議的秘密。

每一幅女神都寫上日期。月發現一月一日是旅程的起點,二月一日、三月一日、四月一日……直到十二月一日,一次的旅程完結。一月二日、二月二日……十二月二日又是另一次旅程的始終。

旅程的地點有現實有想像,如西雅圖、瑞士、大海、天堂……

月看著夜所畫的最後旅程,她明白他為何他要自殺。

一月三十一日,女神初到地獄,不禁恐慌。

三月三十一日,女神跟著所有靈魂而走。

五月三十一日,女神與靈魂抵達「審判宮殿」。

七月三十一日,女神被鎖上寫著「亂倫」的枷鎖。

八月三十一日,女神自行步上懸崖,毫不猶豫的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