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州的靈覺禪師前去參禮南陽慧忠國師，並請示國師說：「學人發心出家，但求成佛，請慈悲開示該如何用心，才能成就佛道？」

慧忠國師回答說：「無心可用，就能成佛。」　

學僧聽了大吃一驚，連忙問說：「無心可用，誰成佛呢？」

「無心自然可成，佛也無心呀！」

靈覺禪師還是無法理解，迷惑地問：「佛有大不可思議，故能度化眾生，若佛也無心，那誰在度化眾生呢？」

「無心才能真正的度化眾生！如果看見有眾生可度，即是有心，有心就有生滅，這不究竟。」

圖/李蕭錕

「若佛無心，那麼佛所說的這些教法，難道都是虛言？」

「佛以無心說一切法。」

「佛以無心說法，應該算是無說吧？」

慧忠國師大喝說：「說即是無，無即是說。」

後來，靈覺禪師又問說：「若無心即成佛，請問國師您現在成佛了嗎？」

慧忠國師瞪著靈覺禪師說：「心尚且無，是誰在說成佛？」

所謂的無心，是指遠離妄念分別，也就是遠離聖凡、善惡、美醜、大小等分別心，恆處於不執著、不滯礙、無想、無念、無所求的平等境界。

佛不見有眾生可度，是因為若起有眾生的妄見，隨即就有人我的分別，有了我執，就淪為凡夫。所謂「心、佛、眾生，三無差別」，因此外不見有可度的眾生，內不見有能度的我，所以無一眾生可度，也無一法可說，是法無高下，生佛同平等。

修行以無心為最高境界，能以無心應萬物，那麼對於宇宙間的一切人情事理，也就能通達無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