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11-23 06:00:00白目族長

[龍玦] 52.打翻醋罈子的失寵閼氏

52.打翻醋罈子的失寵閼氏

 

作者: 冷擎

「欸,小色狼,本郡主賞你一畝田地,你做牛做馬好好給本郡主照顧莊稼,要是收成不好,小心我抽你鞭子!」

 

嚇!梟蠻子怎麼突然放狠話呢?

 

他本來下意識地想要站起來逃走,可是瞬間又想到梟蠻子不是正醉酒呼呼大睡嗎?都睡到嘴歪歪的流出口水了…

李淳風既覺得氣惱,又覺得憐惜,為了避免她夜裡著涼,左思右想推敲了半天,終於下定決心一把抱起了梟解語,把她安頓在什缽苾準備好的帳篷中…。

可是又怕她一個人爛醉成這樣子沒有防備,他只好回自己的帳篷拿來了毯子甚麼的,裹著毯子坐在她的營帳門口。

 

過了一會兒開始覺得冷了,又起身去營火堆那邊拿了一些柴火自己升了一小堆火烤暖,正打盹著,突然間看見遠處有幾個黑影閃過?!

他揉了揉眼睛,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錯?

 

突厥的軍隊是在曠野中紮營,風本來就大,到了晚上刮起來更覺得刺骨。李淳風東張西望了一陣子,剛剛那些黑影早就不知所蹤,更何況自己並不是很想從溫暖的毯子裡面出來…。

可能是晚上被驚起的飛鳥,也可能是自己累了看錯了?突厥的士兵早就習慣了這種餐風露宿的日子,營寨守衛仍然保持森嚴,應該不會有甚麼閒雜人等跑進來吧?

 

等等!

會不會是漫天王、歷山飛尾隨著自己混進突厥部隊裡面了呢?

歷山飛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師叔呢?

今天努力控制了避免使用幻星術時不小心動用到「龍角金刀」的法力,但是自己真的不知道,下次會不會再發生被黑暗吞噬的情況?

如果發生了,那麼下一次又會是哪個無辜的人受害呢?

胡思亂想之際,不覺連續打了幾個哈欠,就這樣子裹著毯子不知不覺也睡著了。

 

****

 

宴會開到一半,什缽苾跳舞正跳得興高采烈,沒想到被自己的侍從一把抓住,連拖帶拉把他扯到一邊,說是母后「義成公主」正在大發雷霆!

 

與其說是母后,不如說是「奶奶」。

義成公主是什缽苾爺爺的閼氏,名義上是公主,實際上是郡主身分,遠嫁來突厥和親的。

後來什缽苾的爺爺啟民可汗駕崩了,父親始畢可汗順理成章接了爺爺的閼氏。

想也知道,實際上始畢可汗跟義成公主不親密,所以說當他率兵南下圍困漢人皇帝的時候,義成公主並不知情。等到有人來通報說自己的丈夫把自己名義上的親戚,也就是漢人皇帝圍困起來準備要大開殺戒的時候,才急急忙忙日夜兼程追上來。

可是到了突厥營地之後,始畢可汗根本不理她,就冷落放在一邊,繼續圍住雁門關,非得要拿到好處才肯退兵。

 

勸不聽自己的丈夫,這已經讓她夠生氣的了,可是礙於自己年老色衰,在始畢可汗面前早就失去了地位的她,也不好隨便發作,以免不小心連閼氏這個位子都失去。

失去可汗的寵愛還好,至少閼氏的位子可以保護自己的權勢與富足無虞的生活,可是如果失去了閼氏這個位子,很快就會因為缺乏自我生存的能力而被迫成為奴隸,餓死在荒涼的大漠中。

義成公主比誰都要清楚,想保住閼氏的寶座,靠的是南方漢人皇朝的支持,以及驅逐企圖勾引可汗,圖謀不軌的女人。

 

夜裡義成公主吃過了晚飯,正在琢磨著是不是該找人聯絡一下唐國公李淵派來的使節團,私下商議看看該怎樣拯救皇上?

想著想著只聽到外面越來越熱鬧,喧嘩聲大作,號角也不停亂吹,從帳篷中看到巨大營火照射下舞動的人影,就覺得異常煩躁。

問了一下底下的婢女,婢女們有幾個消息靈通的,回答說是因為可汗看上了使節團裡面的一個女孩子,據說是突厥恩人的孫女,也是個郡主等級的美女,正在給她安排「誠意足夠」的大型宴會呢!

 

不問還好,本來只是煩躁,問了之後更是忌妒心爆炸,原來始畢可汗南下圍攻漢人皇帝,要的不只是金銀財寶,骨子裡想的就是要找個新的老婆來取代自己!!

 

壞了!這下真的壞了!

 

第一時間義成公主是想要直接殺去始畢可汗大帳討個說法的,不過才走到門口,內心直覺不妥…

 

一個被冷落的妻子,這時候去向想要討好小三的老公興師問罪,按照以前美姿美儀老師教的,這種宮鬥劇的下場只是提早結束自己的閼氏生涯,更沒有翻身的可能。

宮鬥這回事,可沒劇本裏面演的那麼簡單…

繞著帳篷走了好幾圈,實在想不出任何辦法,她又把底下婢女找來,想要問清楚可汗看上的這個漢人美女的底細。

幾個婢女互相看來看去,都說唐國公使節團新來乍到,更何況婢女們跟中原親人之間也沒有通信息的機會,根本不知道今天來的這個美女叫甚麼名字?背景是甚麼?

弄了半天,終於有一個名字叫做山丹的婢女靈機一動,建議說:「聽說這個美女郡主是什缽苾殿下在終南山貴族中學的同學,是不是找什缽苾殿下來問一問?」

 

這主意大好!

 

義成公主知道什缽苾從小就怕她,現在雖然已經長大了,可是在自己面前仍然乖得跟貓面前的老鼠一樣。於是指示出主意的這個山丹,找個理由去把什缽苾叫過來。

 

山丹想了一個辦法,先找到了什缽苾的侍衛,告知侍衛說,按照禮節,什缽苾從長安回來,應該要幫閼氏帶一些珍珠瑪瑙,或者胭脂花粉的禮物,但是什缽苾已經回來好幾天了,怎麼都不見他拿甚麼東西孝敬母后呢?

 

這一問還真的把酩酊大醉的侍衛們嚇壞了,按道理說這些雜事都應該由家臣侍衛打理好的,可是這一幫人都是大老粗,不曾想過該買中原上等的胭脂花粉給閼氏,至於價值連城的珍珠瑪瑙更不用說了。

這一夥人打打架還可以,進了市集也是直接向販賣牲口,刀劍的攤位跑過去,根本不知道該去哪裡找這麼貴重的珍寶…除非用搶的。

惹火了閼氏,王子殿下頂多挨罵,但侍衛們脫不了關係,輕則挨鞭子,嚴重的話是要掉腦袋的。一群侍衛這下慌了,急得酒都醒了,互相責怪對方無知,幾個侍衛還拳頭相向打了起來。

 

拿這些單細胞腦袋沒辦法,山丹連忙命令還在一旁圍觀的侍衛趕快去叫王子殿下過來,說是閼氏要找他。

聽到閼氏傳喚,什缽苾本來跳舞跳好好的,當場整個人像是抽筋一樣,幾乎要兩眼翻白昏死過去。侍衛們架著他,回到了什缽苾的營帳,這邊打架的人都還沒停手,山丹早就自己進營帳去坐著休息了。

什缽苾聽了山丹的說明,心裡面也沒有底,連忙喝令眾人翻箱倒櫃,想辦法找出點甚麼值錢的,甚至只要是女人家的東西都好。可是一群人忙了大半天,只是找出了刀子,弓箭,馬鐙,馬鞍,盾牌…

 

總之,就是找出一堆在女人眼中看起來像是垃圾的東西。

 

想想這樣下去不行!

雖然沒有加入這一群人一起找,但是山丹眼睛卻不停歇地在營帳裡面繞,看看能有甚麼東西好歹吸引一下閼氏的注意。

就在一群人喘著大氣頹坐地上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她突然發現,這座大帳正中央的樑上,天花板的最高處,用手指粗的麻繩結結實實捆著一個小的銅箱子!

 

寶藏!

藏那地方肯定是!

 

雖然山丹不是突厥人,可是在突厥待久了也知道,這銅箱子綁在營帳最高處,綁成這樣子除非是拆了營帳否則應該也拿不下來,不是寶貝還是甚麼?

 

這些人翻箱倒櫃,還趴在地上假裝找到脫力了,還真會演!

 

她立刻做了一個罵街茶壺的姿勢,一手插腰一手指著天花綁上那口銅箱子,冷冷地問:「你們別在那邊裝模作樣了!這些把戲難道欺負我看不出你們玩甚麼詭計嗎?」

「上面吊的那是甚麼寶貝?快拿下來孝敬我們家主人!」

 

侍衛們隨著她指的方向看去,只瞟了一眼,其中一個回答說:「山丹啊,上面那口箱子裡面可是封印著妖魔鬼怪啊!」

又一個侍衛接口:「連我們都不敢打開,殿下也說裡面的東西很可怕,千萬不能讓裡面的東西跑到人世間來,會出事的!」

說完,所有的侍衛整齊劃一滿臉認真猛點頭。

 

這種話從大老粗嘴巴裡講出來,誰相信啊?

 

山丹皺著眉看著癱在椅子上的什缽苾,看他爛醉的樣子,也不想跟他繼續理論,看了一眼牢牢綁在天花板上的銅箱子,心裡面有了主意。她索性直接命令侍衛們:「好啊,我看時候也不早了,你們先架著王子殿下跟我一同回去面見我們家主人吧!」說完轉身就走,侍衛們無奈只能架著爛醉的什缽苾跟在後面,一同去面見義成公主。

 

等了老半天才等到一個爛醉的什缽苾,義成公主心裡面直把突厥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幾百遍…

儘管如此,她畢竟還是一個見過大陣仗的女人,心裡面盤算著…小不忍則亂大謀,現在得步步為營,以免被那個使節團的年輕妖女搶了我這個閼氏的位子。

 

進了義成公主大帳,山丹讓人拿來濕毛巾給什缽苾擦一擦,見他還是爛醉不醒,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真醉還是裝醉,只能稟告義成公主說,什缽苾現在醉得不省人事,實在沒辦法問話。

「要叫醒他有什麼難?」義成公主走到什缽苾面前,伸手插住什缽苾的喉嚨,大吼道:「蠢牛!你給我起來!」

 

沒想到這招還真的有用!

什缽苾像是被雷劈中,又像是屁股讓蛇給咬了一口,整個人嚇的僵直了身體,從迷糊沉睡中瞬間清醒,瞪大了眼睛看著義成公主,像極了被老鷹抓住的兔子,連掙扎都不敢掙扎。

半晌,他才斷斷續續囁囁嚅嚅說道:「母…后…后在…上,孩兒給母后請…請安!」

 

義成公主鐵青著臉,劈頭就問:「我有事問你,今天晚上這宴會是給誰辦的?」

 

什缽苾沒甚麼心機,並沒去想說義成公主問這事情的目的,老實就招了:「啟稟母后,這宴會是給我在終南山貴族中學的同學,梟解語辦的。」

「『梟』是貓頭鷹那個梟,不是蕭何的蕭。」

 

「就我所知,天底下姓『梟』的只有一家人,就是楊素的子孫輩…」義成公主放開了什缽苾,讓他喘著大氣,自己緩步走回座位,口中唸唸有詞說著:「因為楊素的兒子楊玄感造反,家族大部分人都死絕了,活著的也都賜姓梟了。」

 

話又說回來,罪人的孫女,用來和親似乎也是一門挺划算的買賣?

 

想當年朝廷要選王公貴族的女兒和親,沒有一個人是心甘情願的…

呣…確實這個妖女對於自己的閼氏寶座是致命的威脅。

 

說著說著,她突然又轉過身來盯著正在喘大氣的什缽苾:「那麼你知不知道你父汗是打得甚麼主意,難道要納這個年輕小女孩當妃子不成?」

 

「是是是,喔,不不不!」什缽苾一開始是點頭,點沒幾下卻又猛搖頭:「父汗下午的時候,跟唐國公使節團的人打賭時,是有說到如果我們這邊贏了比試,唐國公就要請漢人皇帝送公主來和親…」

「可是下午的比試輸了兩場,所以…這件事情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還算數?」

 

斜睨著眼睛,義成公主心裡面不住地盤算,怎麼算都認為,始畢可汗這老色鬼就是處心積慮想要把自己換掉!這一次只是個開始,如果不採取行動,那老色鬼只怕變本加厲。

 

這樣下去怎麼得了?

 

失去閼氏的位子,活著比死了還要痛苦…

和親到突厥來已經是人生很大的坎了,如果還要淪落到生不如此的奴隸歲月,那還真的無法想像!

 

再說了,自己的丈夫把中原皇帝圍困起來這已經是造反的大罪,如果皇帝真的被自己丈夫殺掉了,那麼自己就會失去中原王朝這個後盾,只怕接下來不只是失去閼氏寶座,可能直接被殺掉也說不定?!

 

不行!現在這個局勢太危急了,遲疑了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什缽苾還驚魂未定,看母后那張晚娘臉陰晴不定,心裡面直覺感覺到一陣陣的寒意,想說可能是母后正因為自己沒有從中原帶回上等胭脂花粉才不高興,噗通一聲就跪趴在地上哭著說:「母后大人,您千萬要原諒孩兒,孩兒其實是從中原逃回來的,一路上兵荒馬亂的,實在是沒有時間幫母后買上等的胭脂花粉啊!嗚嗚!」

 

哼!這傻子去中原留學,別的都沒學到,反而把我們漢人那套說謊騙人的把戲學得滾瓜爛熟…

就你這等火候,想要騙老娘還早得很哪:「算了吧,上等的胭脂花粉也是有商人不定時拿過來兜售的,只是你這樣子粗心,心裡面一丁點對本宮的孝敬也沒有,就算你現在哭穿了腸子,我也是不會信的。」

話說得這麼絕,什缽苾哭得更傷心了…

他其實心裡面難過是在於,如果妳要真的疼我,就應該會問我在中原過的日子怎樣?而不是為了胭脂花粉而刁難我了。

 

就在母子兩人僵持不下的時候,山丹想起了什缽苾吊在天花板上的寶貝。

其實可能也不是甚麼寶貝,但就是一股好奇心給挑動了,越是不想讓她看,就越想看。

於是她趁機對義成公主說:「啟稟閼氏,剛才奴婢在王子殿下的營帳中發現一口寶箱,吊在天花板上,想來應該是價值連城的寶物…」

她眼睛飄了一下什缽苾的侍衛們,繼續說:「不過這幾個侍衛們隨口亂說,說箱子裡面有妖魔鬼怪,我看根本裡面就是珍珠瑪瑙,只是捨不得拿出來孝敬閼氏而已。」

 

「此話當真?」聽到這話,義成公主眼睛一亮:「果然本宮才在想,這小子去中原留學,甚麼都沒學會,就是說謊的本事學了不少…」

「呣…不如我們過去瞧瞧,拿下來看是甚麼東西?如果是金銀財寶,那就沒收了,如果是刀啊,槍啊,劍啊,或是甚麼死人骨頭的,那就不理會了!」

 

於是一行人離開了義成公主的大帳,來到什缽苾的帳篷。

什缽苾知道反抗也沒有用,於是找人拿了梯子爬上去,用刀子割了繩索,弄半天把銅箱子拿下來,放在義成公主面前的桌子上。

「啟稟母后,這箱子裡面的東西您自己打開看吧?我想您不會想要的。」說著,從懷中摸出了一把鑰匙遞給山丹,山丹接過之後迅速地打開了銅箱子,翻開箱蓋之後,在明亮的火光下只見裡面整整齊齊幾疊的符咒。

 

咒術?蠢牛連中原這種奇門遁甲也學來了?!

 

「要死了!這是什麼東西?!」一時情緒失控,她大叫著。

 

「難道你想用這個咒死誰不成?」義成公主不明究裡,直覺上怒從中來。

 

按說在中原王朝只要發現符咒,就表示有人正在進行「壓勝邪術」!

甚麼意思呢?

簡單說就是拿木偶人寫上被詛咒者的生辰八字,或者綁上被詛咒者的頭髮指甲等等,貼上符咒埋起來或者掛起來,甚至用針插,就能達到詛咒對方致死的目的。

 

什缽苾沒想到義成公主臉色突然這麼難看,連忙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辯解道:「母后息怒,孩兒沒有想要詛咒任何人啊!」

「這些符咒是解語寄放在我這邊的,符咒不是用來詛咒人,風哥說這是『迷心符』!」

「這還是女人專用的符咒呢!非常有效的!」

「女生只要在這符上用朱砂蓋上手印,燒化了之後兌水給男生喝了,保證在下次雞叫之前,男生絕對百依百順,就是鬼迷心竅似地愛上這個女生。風哥說,吃了這符咒,就算是女生要求男生上刀山下油鍋,男生也是毫無怨言,甘之如飴!」

 

難得什缽苾有辦法幾句話把這好東西的用途講這麼清楚…

「迷心符」?!

…這不就是上天賜給本宮的禮物嗎?

有這東西還需要甚麼胭脂花粉?

 

掩飾不住喜悅的神色,義成公主的眼睛幾乎高興地像彎彎的月亮了:「梟解語這女孩子年紀輕輕不學好,竟是想用這種邪門歪道來迷惑男人!」

她嚴肅正色地斥責道:「女人要有本事就不需要用這符咒!」

話是這樣說,但手卻不覺地拿起了一小疊符咒仔細端詳,呣…

「你給我聽好了,這些符咒本宮替你保管,如果梟解語來要,你就只管說在本宮這邊,看她能耐我如何?」義成公主心裡想著,待會兒就拿硃砂把所有符咒都蓋上手印,先泡一壺帶著,找機會讓始畢可汗吃了,到時候不把梟解語妳這狐狸精放逐到北海去牧羊去,本宮誓不甘休!

 

知道大勢已去,什缽苾只能乖乖讓義成公主把所有的迷心符都拿走…

這時候已經是深夜,營火旁的宴會早就散了,他一時也找不到梟解語跟她報告這件事情,只能回帳篷睡覺,等明天再說。

 

隔日一大早,急著想要找到龍玦號令天下的始畢可汗就召集所有人,包含唐國公使節團,說有重大的事情要宣布。

才走到大帳外幾丈遠的地方,梟解語就感覺到氣氛異於尋常,她拉了拉李淳風的袖子,低聲問道:「我感覺到大帳裡面傳來一股陰森森的寒氣,這種『魔之氣場』只怕是個狠角色才能張開的…你說,會不會北方來的『玄武』就在大帳中呢?」

 

關於氣場這回事…

根據李淳風的瞭解與研究,氣場似乎是門閥,貴族,世家,皇室等等受過專業宮鬥訓練的大小姐們特別具備的「敵我辨識器」。她們能精準地用第六感探知對方氣場的等級,手段,心態…等等,雖然這些李淳風半點也沒有辦法感覺出來…有的話也只是突然間發冷起雞皮疙瘩,覺得某些人氣勢攝人而已。

可是梟蠻子的直覺也是很準確的,他沒多想就低聲回答:「應該是如妳所說的這樣沒錯!按昨夜的星象所示,皇上的貴人,北方玄武已經來到這邊了。」

「而且啊,值得高興的是,皇上的危難這一兩天內應該就會解除。」

「因此,等一下遇到北方玄武,也就是我們皇上的貴人是非常有可能的!」

 

聽了這番話,梟解語用力深呼吸了幾下,心裡面躍躍欲試,既然星象是「朱雀戲玄武」,那麼自己這個南方朱雀,等一下非得好好戲弄一下,讓北方玄武認輸,把皇上放出來。這樣子就可以領一份拯救皇上性命的大功勞,從此脫離刀人身分回歸自由之身了!

 

大帳內的官員跟昨天一樣,只不過在始畢可汗的旁邊坐著一個中年女子,華麗的打扮看起來應該就是可汗的閼氏了。怪異的是,氣氛跟昨天完全不同,昨天接待唐國公使臣的時候,是一種肅殺的氣氛,今天座上只有可汗的閼氏義成公主板著臉,其餘所有人都呈現一種朝氣十足的樣子,似乎滿心期待著甚麼美好事情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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