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2
彎進巷子,腳步很緩慢,知道回家也沒有人在等我,可能都沉沉睡去了,所以也索性就晃著看著,感受一下冷冽的空氣還有霧氣般的迷離,沉溺著突然一陣鞭炮聲劃破寂靜,原來已經12點了,過年總有些人是氣氛派的總要大肆的慶祝一番,也是好事,總需要有一點年的氣氛,沒多想,只是想著剛剛那個哭泣的女孩,疑惑著地當下...
鞭炮聲後傳來的是一陣改裝機車的咆嘯聲由遠而近,鄉下的夜總是寧靜,何況我們這2米小巷子哩,誰家的孩子哭鬧,誰家的爸媽回家,誰家的婆媳吵鬧,可都是瞞不了人的半公開,就像小時候媽媽的大嗓門總是隔空教育著我,我家的媽媽大嗓門可是一個大遺傳,但我總覺得是因為家裡的空曠格局(會不會是用料太差)造成的音箱效果,這不重要,那一陣拔掉消音器的改裝機車聲呼嘯的就衝進了主巷子底,...不就是女孩哭泣聲傳來的地方!?不一會兒,車子聲稍小,沒有繼續加速的緩衝聲還是吵著,然後就這樣又發動了,從街底駛出巷子,經過我眼前的那吵鬧的機車上,帶著的是那個紅衣女孩緊抱著騎車的男孩正擦拭著淚水,正巧轉過臉來!!不就是...那遙遠的過去...的那個女孩.
那張臉我一直無法忘記,只是歲月在彼此身上都留下了痕跡,但那白皙的臉上,唇紅的韓妝讓五官的立體感更加濃烈,齊眉的瀏海是黝黑的髮色,帶著一點挑染的灰,或許炙熱的眼光中的叛逆是這些年來多加在她身上的淬鍊,忽然的一眼,她似乎也看見我了,哪一種欲言又止的眼光,是否想跟我說些甚麼!?但還是揚長而去了,那呼嘯的機車聲由近而遠的往那個市郊的方向漸漸消彌,我心驚著這些年不見,到底她發生了甚麼事,到底剛剛是為何而哭泣!?那個男孩是誰!?她家人怎麼了嘛!?除夕夜的晚上她是要去哪裡!?這些年她都好嘛!?結婚了嘛!?家庭有沒有甚麼變化!?...太多的時光空缺無法在沒有解答的當下得到釋懷,腦子就會有不斷的問號產生,但我一向不八卦也不揣測,反正等明天天亮問問弟弟就知道.
人生總有些局面是那麼令人扼腕,可能有些人一別就不在相見,也有些人一見面就好似認識了好幾輩子的投緣,我和小怡的緣分或許就像是那流星一般,很看機緣,消逝的美好就在那個霎那,記得我們相遇相識的那個日子,那又是一個特別的故事了,生命就在離別後停滯然後失去了緊密的相連,也因為那個空缺而變得生澀,她的生命裡來來去去的都又是誰,填滿的是否也彌補了空缺,但我想或許有更多的故事在我們一別十多年的這段歲月....
輕輕地開門深怕吵醒安睡的人們,不總是每家都在守歲,寒冷的夜晚還是早點躲進被窩最好最實在,而紅衣小怡的那一眼還有啜泣聲卻擾著腦子,讓這一夜不得安眠...歲月真是流轉了人間...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