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8-23 00:30:35老邱

第九十七章 那一天 我們都專業

曾經有人問過
跟律師談話 是不是要收費啊?
其實基本上應該是,不過說實話,
我們很少在收,
因為深怕被冠上 見錢眼開、唯利是圖、冷血禽獸、甚至是以秒計費
等等字眼。
不過一般人可不是這麼認為,所以常常有朋友的朋友,
透過一些奇怪的管道,打來電話就問,問題從車禍、租屋漏水、小狗寄養寵物店走失到夫妻失和甚至子女選填志願等等。
其實問也無妨,不過每當想要進一步談,或者看看詢問者手上資料時,
對方又匆匆掛上電話,好像深怕一約來事務所,就開始收費
還有一種是某段時間固定會見上一面的人,
這種人,基本上算是朋友,我們也很樂意讓人家問,
只是他們同樣有上述的心態,而這種心態,常常會釀成悲劇…
話說我有一個從小疼我的爺爺,在邱家近二十位孫子中,
不知為何爺爺特別疼我,小時候常常偷塞那時很流行的
「津津蘆筍汁」給我喝(其他堂兄弟姊妹都沒有),
小時後,固然喝的津津有味,
但是,也養成了我,從小牙齒就不好的體質。
加上青春叛逆時期,學會了抽煙,所以長大後,
我大概每半年左右,會固定去洗一次牙齒。
這位牙醫師,是我來南部幾年後,固定會去光顧的一家牙醫診所,
他技術好、拔牙洗牙都不疼痛(或許也因為配合久了,知道我忍耐的極限在哪)。
某次看牙時,他得知我的職業,所以替我看牙時,總是小心翼翼,
大概是怕一個不慎,接到我的律師函吧。
其實自從補過幾次牙後,我的玉齒基本上ok,
每半年看診一次,大都花上半小時洗一洗,檢查一下,習慣後,我也不怕看牙醫了。
只是最近不知為何,某顆門牙旁邊犬齒爆裂一半,
偷懶幾天後,實在是受不了,所以我還是向牙醫求救了。
一進門,
牙醫:「啊,邱律師你來啦,離上次洗牙,好像還不到半年呢」
我:「不好意思,今天可能比較麻煩一點,我的牙裂了」
牙醫:「來來來,我剛好有空,坐下我看看,順便剛好請教你一點問題」
經過一份診視,牙醫告訴我,可能得抽神經、作牙套,不過還好不必拔。
於是我又躺下,張嘴,治療,跟以往不同的是,牙醫一邊檢查,一邊告訴我他最近因為租屋跟房東產生的法律糾紛,
每當他診療到一個段落,我起來簌口時,就順便回答他剛剛問的法律問題,兩人配合的絲絲入扣,真是醫界跟法界的完美組合啊!
可是當牙醫治療到抽神經時,我就沒有那麼輕鬆了,
一陣陣刺骨的痛,侵蝕著我的腦神經,我只能強忍,用手抓緊座位的扶手,還得分神聽牙醫師後續的法律問題,接著繼續回答。
終於,我忍不住了,一聲大叫「媽呀」。
牙醫看了看我:「很痛嘛?不然我們打針上麻藥好了」
接著就是拿細細的針頭,往牙孔四周噴灑,然後刺入…
「挖靠」我心理暗叫「打麻醉針,簡直比剛剛抽神經還痛啊」
牙醫似乎擔心我的麻藥不夠,所以又刺了一針,
「靠,早知如此,幹麻不先打麻醉針啊,這樣我頂多痛一次打麻藥,不用先痛一次抽神經,再痛一次打麻藥」
終於,麻藥發生了效果,抽神經不再疼痛,我又恢復了一邊抽神經,聽問題,起身簌口時,帶著微微顫抖麻醉的臉,一邊回答答案。
牙醫:「來,嘴張開,啊,吼 那個房東喔,他說漏水是我們的錯,所以啊修理費…啊 右邊張大一點點,對,頭往上仰一點,好,可是啊邱律師,那個修理費需要我們付嘛?房東可以扣押金嘛…啊 ,咬咬看@#$TYU%#@!%Y^UUI*%$##%YIUUI(Y$E#$##......」
(這 這真是 極刑啊)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之間,好像麻藥效力過了,牙醫仍舊使勁在挖著我的牙神經,然後滔滔不絕的問我問題,他難道都沒發覺,我是含著淚光在回答問題,嘴角淌著唾液在診療嗎?
好不容易,終於完成治療,約定下次裝牙套時間,
我扶著半邊腫起來的臉,問牙醫:「我,以前也在你這裡抽過神經啊,怎麼,怎麼今天抽特別久,也特別痛啊?」
牙醫:「喔,沒有啦,其實剛剛已經抽完了,我是想說你很忙,剛好有機會你來,我剛好又有問題,可以一邊問你問題,所以幫你抽久一點,我還怕你痛,麻藥多打了一針呢」。
你 你 你有問題,可以隨時問我嘛,何必,何必…
含恨走出診所,背後牙醫還傳來:「別忘了,周五複診啊,我還有問題要請教你呢…」
不想來了,早知道不讓你知道我的職業了。
鞠子 2007-04-24 14:50:22

嘿嘿
我看牙醫會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