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12-12 01:50:29樂水
虛度此生的失落--給「泉」
閒來想起我在上海的好友,發了一個手機短訊問起他的近況,問他在學校裡的生活如何,有沒有遇到不如意的事。在我十一月回上海之時,他的同班同學(女性!)經常自暴自棄引他注意,這位朋友的同房(當然也是女性)明顯是合伙,跟我朋友說唯獨他一人可以阻止她的自暴自棄,最後他冒著寒風衝出宿舍樓,在無人小街裡把那位同學抓回來。現在回想起都十分羡慕,怨著何以自己沒有這樣的精采故事。
可是,他的回答出乎我的意料。他說他覺得失落,深問是否學業問題,方知他感到無力的原因不單單是學業,還有感到錯過了什麼,於是變得惆悵。噢,我真是無法理解。他的學校在上海市中心,且處於高尚住宅區附近,交通方便,環境優雅;他學校裡美女如雲,都是讀藝術戲劇方面的,活潑又有自己的想法,和她們相處絕對不會無趣;加上前面說的精采情節,可謂天時、地利、人和一應俱全啊。
可是,他失落,他感到錯過了什麼。難道人都像是得寸進尺的嗎?有了住的,就想一個人住,然後想要有花園有車有女人,吃要吃得最好,用要用得最好。飽暖思淫慾,果真如此?
這讓我想到他的演出。這些演出都由他班上的一個學生獨力完成。我覺得這有點像獨腳戲,不過令我感到有趣的是,每一個演出都指向另一個人,或者說,每一個演出都假設了一個人的缺席。他們的演出中,有未婚夫的缺席,女兒的缺席,老闆的缺席……這是否都意味著人的存在都會指向另外的一個東西?正如對話需要有對象,人的存在是否也有相對應的存在?
神啊,一生一世的戀人啊,那個「她」啊,也許都是那個相對應的存在。如果濫用哲學術語的話,這個存在也可以叫做「他者」(叫「戈多」亦可)。他的故事一直在發生,可惜,那個「他者」並沒有降臨,或許這就是他痛苦的原因所在。
想了這麼多,我卻沒有詳細地告訴他我的想法,只是淡然一句:「我也錯過了很多人和事,這就是人生」。想到世界的無限可能性,而我卻只能在此虛度此生,朋友啊,我與你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