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12-10 13:47:30樂水
哲學愛好的瘋狂欣賞力(一)
你今天很早就到了車站,在路邊的商店前輕輕地站著,時不時探頭看看你等的22號來了沒有。高士德馬路的車很多,等車的人很多,我每天都在這裡等車和等你,22號巴士每天都準時到,但你卻沒有那樣準時。上次你晚到了半個多小時。匆匆的步伐,滿額的汗。你發現你經常站的那一隅經被人站了,無奈地在旁一靠,頻頻探看著巴士的往來。那種緊張的神態仍在我心中,久久不能揮去。
今天你的神態悠然,像小鳥那樣一下子躍進了巴士,我隨後跟著。能夠和你讀同一間大學是我的幸福,能夠每天在同一個巴士站看著你,了解你,同樣也是我的幸福。我開始慢慢想著,到底你是誰,你是怎麼的一個人。是否像斯賓諾莎的泛神論說的那樣,你的行為邏輯就等於你;或者像康德說的那樣,我的理性只能局限於巴士上的你?我全然不知,你正如列維納斯的上帝,要接近的唯一方法不是故意坐在你旁邊,或者製造什麼意外撞在你的身上。不,我不希望你的生活被我擾亂,我不希望你發現我而使你每天坐車上課都變得不自然。
接近就是責任,鮑曼引用了列維納斯的話,在他的著作中一而再地告訴我們。接近你的唯一方法就是為你負上責任,為你的生活和情感負責,所以我選擇遠遠地了解你。你甚至不知道你的生活已經被我所引導,因為我引導著你的生活不被我影響。
喧囂的早上,急燥的行人,無意識地匆忙,黑黑的巴士扶手,至少還有陰暗的早上,我目睹你的表象。你上兩個星期買了新包,你經常穿著上課的「全星」鞋,冬天漸近你鮮色的圍巾與上年的灰色迥然不同,你每天的笑容都不同,但我卻不知道你的心情,無法看穿你深深的眼神下的靈魂。
眼白白地看你走下了巴士,你在橋上的不耐煩早已一掃而空,你現在需要面對的是教授和你的成績。在你身上刻下成績和記號的人,何至你教授一人?(符號學的東西我不懂,回去一定要讀一讀羅蘭巴特)。其他學生已陸續下車,你在我身邊擦過,緩緩地下了車,我隨著即下了車。你混在人群中,冷風一吹,打散了你和他們的間線;我轉眼間錯失了你。我不該在冷風中瑟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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