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8-28 21:30:26樂水

玩具與夢



  經過玩具店,好奇地側頭看看玻璃櫃檯,密密麻麻地排列著各種扭蛋玩具和模型,我按捺不住自己的童心,腳步不知不覺改變了原有方向,轉了進去。

  讀小學的時候,學校後門有一家玩具店,每天下課做完功課之後,總要繞路過去看看有沒有推出什麼新的模型。每天十五元的零用錢,花在早餐就已經差不多十元了,一個小賣部豬扒飽六元加一個小賣部價格的檸檬茶四元,剩下的五元夠我放學買點零食和文具,然後就兩袖清風地走回家。

  家在學校的前方,玩具店在學校的後門方向,背著個小小書包的我夾在學生群中,一起流向小吃店和玩具店。女孩子已經開始長大了,談論著美女少,憧憬著明星,而我們這些頑童還在沉迷在遊戲機和各式各樣的幻想之中,不能自拔。有些小朋友看的卡通片,主人公是拯救地球的大英雄,而且還贏得美人歸,於是我們便沉醉其中,真以為自己是什麼英雄了。回家的路上,頭腦中塞滿著這些幻想,所以回家的時間都過得快。

  內地的同學沒有這些童年,他們的小學大概花在補課和作業上。到了中學開始有了明星和音樂,現在還有網絡,的確很好,勝過我幼年很多了。不過,據說所有的內地學生都有兩支旗──高考和工作,他們的一切生活都必須依據高考和面試的邏輯而改變。不知道他們有沒有他們的夢想和玩具?

  往日的童話故事和夢想都成了電視裡的卡通片了,父母在床邊講的故事漸漸交由電視來講述,父母有更多的時間想賺錢的事,小孩子也有更多的故事可以選擇。他們有更多的夢,父母給他們更多的金錢讓他們買到他們的夢。

  真幸運,學校允許我們保留這些夢,因為學校就是教會我們夢想的地方。學校之後的大學和工作崗與此剛剛相反,教會我們這個世界上沒什麼夢想,叫我們的純真破滅。以前十天不吃早飯都買到的玩具,現在輕而易舉就可以買個五盒,以前生日才可能得到的東西,現在只需要一天的工資可以買到,不過,我再也沒有那些幻想了,廣濶偉大的願望變成了局促的職業,所有的思想慢慢收攏在這種職業的邏輯之中。看著小時候沒有能力購買的玩具,心裡湧出了一股酸痛。

  不能得到的夢才是夢,一旦握在手上,什麼夢都會破碎。所以我離開了玩具店,離開了童年,卻不時地回頭追求那份純真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