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01-16 15:33:25樂水

考試是行刑架

  終於考完最後一場試。此考試極為辛酸,主要因為神經緊張,在考試之前竟無法入眠。徹夜未眠,貿然考試,頭腦自然空白。常看日色之既白,靈魂卻被掏空了,並無閒情逸緻吟誦詩篇。

  考試既完,似乎鬆了一口氣,似乎得到了自由。然自由又是什麼?我通讀概率五日,竟得三十五分於成績表上──這個分數已緊緊將我柵住,奴役我,鞭笞我。成績,名譽,讚同,地位,金錢……一切一切都在奴隸著人,被他們的枷鎖框住,人就不得不害怕失去,不得不再去追求。

  自由在何方?善又在何方?

  當我堅持善而在哲人的思考中尋索時,我想要做一個真正的人。不是一個好人又怎可以是一個好學生?怎可能是一個好父親,好朋友,好兄弟?然而不,社會並不需要我們做好人,不管你是否善,只要你做他們認同的事,你便盡了本份。還未妥善思考做人的本份,就要被捏著鼻子去當一個學生,去盡學生的本份。

  噢,學生的本份是考個好成績。這多可笑?等一等,是否問題出自我?不是我的錯就是社會的錯。然而我確實找不到自己的痛腳,卻發現這個社會諸般問題──社會需要注重實利的人,社會培養追求物欲的人。整個社會的精神狀況早已如此,路徑依賴,無法再走回頭路。不單物質在被消費,連高尚文化亦難逃魔掌。還有什麼可以維持人類?什麼可以保護社會僅存的幾個好人?

  上帝死了,沒什終極的東西讓那些好人可以依賴。好人註定伴隨上帝一同去死。尼采質問,上帝既死,人還有什麼不可以做的嗎?進化論及資本主義誕生以來,世界於是充滿了戰禍侵略,以致我在某些時候會恨達爾文,恨人將新教倫理庸俗化。韋伯太對了,那種為拯救而勞動的人才是他的理想人選,然而,中介的目的化已經根深蒂固了。

  自由死了,善死了。它們從人們的視野中消失了。

  解決了此段考試的我,還得面對下段的考試,考試畢,工作始,又是一輪輪的業績考核。人是機器,人只何在物質上得到評價,因此精神可以泯滅,靈魂可以封殺,慾望可以縱容,獸性可以發洩。於是人也死了,淪為獸──還有什麼不可以死的?否定人性之高貴乃後現代社會的唯一課題!什麼教育都是它們的助手。

  人天生是自由的,卻無時無刻都在枷鎖之中。現在,是行刑的時候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