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8-10 18:16:16柚子
同學少年多
前一陣子有兩次聚會，應該很值得寫下來。
一次是回家的時候，跟國中同學相約喝咖啡。聊近況，聊生活，聊著聊著，於是開始爭相回憶起小時候來。
小時候啊。雖然當時都覺得自己應該已經是大人了，但是十幾年後看，那真的是小時候。
那小時候我們都在聊什麼呢？十幾年，聽起來很久，感覺上卻是一下子的功夫。很複雜的年份，剛剛好足夠忘記那時候我們想什麼。而如果交情夠好，就可以坐下來好好喝杯咖啡，聊生活，聊近況。
然後是大學同學聚餐。同學從北京回來一段時間，東找西找挖出幾個人一起吃飯，吃完飯一起去找另一個剛下班的同學，聊上那麼一下子。
數一數，又是將近十年的交情。
都不一樣了。平時偶而一個兩個見面，感覺還不是那樣強烈；前兩年幾次三、四個人到自己的窩去吃飯，也都還差不多。這回在外面，四、五個人一聊開，四、五個不同的世界。
誰都沒變，而誰都變了。也許再把大家丟回去陽明山山頭，大家還是會抱著尤里西斯昏著頭上課，或是看著魂斷威尼斯、美麗佳人歐蘭朵的片子睡著；然後在討論作品時，針鋒相對，彷彿沙場決戰。當然，至少柚子我還是會久久為了點名而出現在課堂上，交報告時會努力往最底下塞，同時看著另外一位同學厚達兩、三公分以上的作業而羞愧不已。
誰都沒變，眼神都還是那樣，親切的銳利，還是那個系那一班的樣子。而誰都變了。畢業四、五年來的生活，奔波工作，人不得不變。神情上稍稍疲倦了些。
杜甫說，「同學少年多不賤。」再過那麼兩年三年，甚至更久的時間，同學們又會是怎樣呢？
Ps.杜甫‧秋興八首‧其三
千家山郭靜朝暉，日日江樓坐翠微。
信宿漁人還泛泛，清秋燕子故飛飛。
匡衡抗疏功名薄，劉向傳經心事違。
同學少年多不賤，五陵衣馬自輕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