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04-01 16:10:23抱著醬油瓶路過
恋文 ~ラブレター~love letter L.05
枕膝神馬的根本不值一次啊喂!
五.
出口在林蔭道的長椅上如坐針氈。
她不知道爲什麽自己竟然又來了這裡——早上在機場和前男友道別傍晚來情侶紮堆兒的林蔭道活受罪。
她不否認,自己來這裡有很大一部份原因是要來見一個人。
一個那麼隨意就對她說出交往的話的人。
坦白講,她不喜歡小野過於隨性的談話方式。那會讓她覺得自己很幼稚,總是在偏執一些毫無意義的事情。
比如之前說要决鬥的事。當即決定去吃飯的小野,徹底抹消掉她一股子怒氣,還被她激將法的牽著鼻子走;
又比如昨天在林蔭道提出交往的事,也許是小野刻意轉移話題的手段,也許她是好心在安慰自己。當然,出口也不排除她是有趁虛而入的嫌疑。
總之,小野成熟的思維令她摸不著頭腦——也許自己根本就不夠成熟。無法體會她那種可以透過現象看本質的能耐。
一瞬間小野在她心目中的形象變的高大起來。
但,僅限於成熟性的理智和智商,和身高絕對沒有半點關係。
吹了半天風,煩躁哀愁也都吹去一半,出口看了看錶已經快要11點了,小野現在還沒出現那就代表昨天的事應該是個不好笑的玩笑。不過,她仍然對於小野的失約很生氣。
畢竟那傢伙是有前科的嘛。
“陽陽?”難得不解風情的中西會在這個時候打電話給她,出口帶著惡趣味的表情接聽了她電話。
“幹什麼猴子先生?情人節不去和璃香子甜蜜給我打電話騷擾?”今年發了『一定要好好和璃香子度過一個絕對二人世界的情人節絕對不會被遊戲給誘惑』這種誓言的中西,一致被學生會其他成員瞧不起。
“跟你說明天的會議取消了。另外幫我請假早上的英語課,請假條我會郵件發給你的。”中西那邊的聲音挺嘈雜,不僅有呼喊聲還有鳴笛聲。
“怎麼?約會約到起不了床?”雖然嘴上說著戲謔的話,但是出口心裡還是有些苦悶,“我會向鈴木教授報告你翹課的。”
“不是,我在醫院。”中西的聲音聽起來很無奈。
“什麽?你怎麼了?”
“登山隊出事了。”
死亡有多恐怖,沒有體會過的人無從得知。傳說中命懸一線或者生命垂危時會見到的極光是否真實存在也無從考證。
但是,蘇醒后感受到身體實實在在的生命力卻是最清晰的。
小野早上醒來時眼睛很澀,喉嚨也很幹。
被救援隊用擔架抬下山時的記憶依舊歷歷在目,在從急救室出來時還見到中西帶著淚痕的臉和平田擔心的樣子。
然後,就沒了。想不起來了。
護士進來例行檢查時把窗簾拉開了,陽光照進來,讓病房裡顯得不那麼冷漠。隔壁床的圣羅還在呼呼的大睡,看樣子是完全沒事只要休息就好了。
小野看著她熟睡的樣子終於放心了。
之前小野曾經和平田見過一次面,就是在帶隊登山的前一天,因為出口的事而跑去詢問了一下。
“刺探軍情嗎?”平田開著玩笑,遞給小野一杯檸檬茶。
“啊,也不完全是,”小野有點支支吾吾,“可以談嗎?”
平田給了她一個『既然是はーちゃん,就沒有什麽不能說』的笑容。
“陽陽有男朋友你是知道的吧?”平田坐在窗前的單人座沙發,表情愜意的用餐叉切了一小塊起司蛋糕放進嘴裡。
“那是還在讀中學的時候,那時我們是男女混校,所以交男朋友這種事很容易。”
“陽陽人又漂亮,學習也不錯,性格開朗人緣也好,很容易和男女同學打成一片。會令人動心,也完全是情理之中的。”
“但雖說是交往,也談不上太刻骨銘心吧。至少我是這麼理解的。”平田頓了頓,“會自然而然的在一起,也會自然而然的分手。”
“他們分手了嗎?”小野插嘴問。
“如果你非得按照形式來說不算,不過實際上已經是了吧。”說到這,平田似笑非笑的搖了搖頭,“はーちゃん也不是那種會拘泥于形式的人,對嗎?”
“你把我想的自由過頭了。我覺得那傢伙完全可以用my pace來形容。”小野撇嘴。
平田捂著嘴笑了下,對小野看透世事本質的本領豎起來大拇指。
“這是陽陽的萌點嘛。就像はーちゃん的萌點是不良傲嬌一樣。”
“喂喂!請不要隨便把我的定位當真!”
“はーちゃん你害羞了嗎?臉好紅。”
“我這明明是氣極反笑!”
於是,在被平田無惡意的玩笑洗禮后,小野安靜的聽著平田對於出口曾經的感情世界的解析。
“陽陽讀大學時兩人的關係已經轉淡了。導火索似乎是對方對陽所讀大學和自己計劃的相差甚遠而產生的強烈的落差感。實質原因應該是兩人對未來的規劃方向完全不一樣,才導致了後來的分道揚鑣的前兆。”
“因為讀了女子大學?還是因為選擇了烹飪系?”
“兩方都有吧。不過比起這點,應該是陽對於出國這一點毫無認同感。”
“不願意?”
“是壓根就沒想過。”平田吃著喜歡的甜點,表情很幸福,但是在訴說出口的事情上,語調卻格外的冷靜,“別看她平時很喜歡鬧,對未來倒是有自己的主意。”
小野冷笑,心說我可真是沒看出來。總覺得她的大腦想被門撞過似的,傳說中的中二?
“久而久之就淡了啊,聽說最近,對方獲得了可以出國的機會。所以,果然到了勢必正視的階段。是留下還是一起走,亦或者是分手。”
“留下?可能嗎?”小野睥睨,搖著頭。
“答案是什麽,”吃下最後一口,平田才抬起頭,看著小野,
“你不是比我清楚嗎?”
病房里挺溫暖,小野開始又昏昏欲睡起來。
“如果你不是躺在病床上我一定給你一巴掌。”出口提著塑料袋進來時,小野可以辨別出那是一袋子香蕉。
“我會留下後遺癥的。”說真的,到現在對于出口的巴掌,小野還心有餘悸。
“那就快點好起來。”出口把袋子放在床頭的櫃子上,兇狠狠的說,“真搞不懂,你這傢伙進社團那麼久居然一次活動都沒參加就敢帶人上山。你是不想活了嗎?”
小野見到出口坐在床邊的椅子上,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斑駁的影子灑在出口的身側格外好看。
“我想喝水。”小野忽然說。
“在山上的時候,我問圣羅‘還有什麽事沒做’。她回答,說実繪子等著她會去吃火鍋。”小野因為之前昏睡缺水,嗓音變得有些沙啞,較之平時的聲音倒添了幾分迷人的低沉;出口覺得自己喜歡這樣的嗓音。
“她回問我,我說,我想去林蔭道。”
“你欠我的回答還沒有給。”小野抬頭看著她。
“情人節已經過了,就在昨天。”避開小野的眼神,出口偏過頭。
“那答案呢?”小野繼續問。
嘩——
出口站起來走到床的另一側,拉開了床位的隔簾,仿佛一下子就把整個床位從大病房里隔離出去。
這個狹小的空間里,只有依靠在床上的小野和站在床邊的出口。
一直目視著出口做一系列動作的小野試圖從她無情緒的表情里捕捉蛛絲馬跡,但是根本看不出她這些行為的端倪到底是什麽。
如果只是爲了再抽她耳光應該用不著拉簾吧?
“沒有答案。”出口輕輕的說,站在床沿按住小野的手,讓最後一個字的音節消失在小野的唇邊。
坦誠的心意,因為害羞不說出口也可以。
聰明的人,總會有另一種方式來表達。
“你說,別人會不會說。”出口坐在椅子上呆呆的望著小野手裡的蘋果正在被削皮。
“說什麽?”
聽說小野對於削蘋果很擅長,明明每次提著香蕉來探望的出口硬是找別人弄來個蘋果交給小野,讓她削來看看。
“明明才和前男友分手,然後就和你在一起。‘啊,這個女人是有多水性楊花!’會這麼說吧?”出口撐著下巴,眼巴巴的念叨。
“你不是很會千年殺嗎?誰這麼說就灌她。”小野回答的不疼不癢,只專心的削蘋果。
出口才不滿的皺起眉頭。明明是小野比較兇,她才不要對做這種白癡的事。
“你去啦。我一個弱質女子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
小野越聽越不對,詫異的轉過頭望她。
“你說的這人是你嗎?我怎麼聽著和你一點也不像呢?”
“你想被灌了是吧?”
“你昨天在我臉上亂塗我還沒跟你算帳呢。”
由於需要留院觀察幾日,因此小野轉去了單人病房。出口會在閒暇的時間帶著水果來探病。不過雖說是探病,小野總覺得她是跑來偷懶的。
昨日午睡,出口來探病時小野還沒醒。一時興起的出口就拿著眼線筆和睫毛膏在小野臉上畫上最近流行的CM裏面的斑馬妝;然後還拍下照片留作紀念。
醒來的小野開始沒發現,直到等出口走後護士來例行檢查時才被提醒發現。氣得她直接打過去,沒想到出口居然掛她電話。最後也只能鬱悶加無奈的去洗手間好好的洗臉。
“你過來,給我畫回來才公平!”小野抓著出口拿著蘋果的手腕,往自己的方向拉。
“才不要!”朝小野吐舌頭,出口得意極了。
“過不過來?”說著起身要下床的小野,也不管另一側的手臂還在輸液,就要去抓她。
“別動啊你!”出口忙制止。
“早這樣不就完了?”拿著眼線筆,滿意的看著出口的臉,小野笑了起來。
“可惡!”側躺在小野身邊,被迫無奈擠上病床的出口瞪著對方傻傻的笑臉,伸手企圖捏臉,不過自然被躲開了,“哼!”
“好了好了,別生氣了,我捏給你還不行嗎?”自捏的小野爲了逗她笑,也不計較形象了。
“這還差不多。”出口一挑眉,靠在她肩膀閉上眼休息。
小野大概沒想到有一天會和出口有這樣的交集與交往。和平田交談過后倒是想通了些事情,儘管心裡仍舊有些問題無法解決,也仍然的大膽的去追求自己想要的。
很多事情是沒辦法預料的,有時候順其自然或許更輕鬆些。
她只希望,在能夠在一起的時間里,好好的交往相處,以至於在多少年后,對這一段感情的回顧時,可以坦然的承認當年是真心的愛過,不帶任何虛假。
她相信,出口也是這麼想的。
不過,也不排除少數人不那麼想。
犧牲約會時間攪基時間前來探望小野的高田和平松,在踏進病房看到某兩人在床上睡得正香。
平松想之前中西一直擔心著,枉她一片苦心苦情苦口婆心的就怕小野和出口因為這次事故、還有出口前男友的事誤會甚至影響兩個人關係,沒想到這會兒已經都同床共枕了——因為右手輸液而保持平躺的小野睡的安穩,手還摟著出口的肩膀;而出口則躺在她左側,手搭在小野的腰間。
高田只是一臉看好戲的催促看傻了眼的平松快點拿手機拍照,平松連連“哦哦”的應承,結果過於激動手機都差點掉在地上。高田則是無奈的看著莫名其妙因為八卦魂激動的平松,心想真是少見多怪。
五分鐘以後,在商店街和古川一起打工的中西、和妹妹在家收拾房間的加藤智子收到了來自平松的訊息。
無標題。內容什麽都沒有,只有一張照片。
關於睡在一起的小野和出口的偷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