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 為了一個合作專案
我必須去拜訪一個客戶的採購
希望他能夠簽下一紙同意書

這家客戶面對我們公司
有絕對的談判power
而更慘的背景是
簽下這紙同意書只對我們公司有好處
對客戶雖無損失，卻也沒什麼利益

我知道這是一個困難的任務
不過掉到我頭上了
也只能摸著鼻子硬上

為了這個目的，我花了兩三天準備希望可以說服對方的簡報
而這家客戶一共拜訪了五次
飯請過三次，禮物送了三次
聽不當一回事的態度說著屁話跟揶揄三次
會許你會納悶，怎麼都是三次?
那另外兩次呢?

是的，另外兩次
我枯坐了二小時然後被放了鴿子

記得第一次我去拜訪的時候
面對那個採購斜睨的嘴臉
她一邊吃著油膩的粉蒸排骨
一邊跟我說著跟合作專案無關的事情
順便提提兩年前有一位離職的業務得罪過她的情形
她講了三十分鐘後
跟我說她等下有個會，希望我十分鐘可以把事情講完
之後我在說明時，她接了二通電話
最後跟我說不然下次再聊

其實她主要在挖苦的也不是我
大多都在修理陪同的業務
只是相較於以前出入有車來接送的我
一到人家公司
至少是副總會來迎接的工作型態
一時間我很難適應
我記得那天下午 回到公司我沒說過幾句話
相同而類似的情節，必須這樣重複上演
一共三次

又一回鍛羽而歸
回程的路上
陪同的業務遞給我一根菸
對於我的喪氣，他說這沒什麼
今天他看你位階高，已經算客氣了
平常欺負的還更累人哩
我沒答腔，只說了「下星期再幫我約她吃個飯」

業務搖下車窗，點了菸
他說你沒聽說過
「樹多有枯枝，人多有白痴」
「樹不要皮必死無疑，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我笑了，點了菸我說「靠北~ 開車啦」

這星期三，我看著手上簽好字的同意書
心裡唸著「樹不要皮必死無疑，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再看著身旁喜孜孜的業務
我遞過去一根菸

「謝謝你，辛苦了」